王老爷道一句“盛情难却”便领着商队进村,途中与热心村民闲聊时得知村中困苦,立马命人搬下所有米面捐献给村民,还张罗大家一起吃大锅饭。
村民们一听有免费的精米细面拿,很快聚集一处翘首以盼,还有不少人主动帮忙做饭。
与此同时,沈钦钦三人来到村子边缘某户人家。
“沈伯伯。”喻修琳隔着栅栏唤了一声。
很快从破旧的房屋里走出一个面容黝黑的壮硕村夫,见到几人当即对沈钦钦破口大骂,“你个不要脸的死丫头还有脸回来?老子的脊梁骨都快被人戳穿了,看老子不打死你!”
村夫演技高超,明明是第一次见沈钦钦,却将粗暴父亲演的惟妙惟肖,任谁也看不出破绽。
不用沈钦钦回应,喻修琳上前道:“沈伯伯您先别生气,我们是为伯母求医才离开的,您看,这位是咱北阳有名的神婆张姨,一定能帮伯母调理好身子。”
村夫闻言果然住手,扭头质问张桂花,“你是神婆子张桂花?真的能让我婆娘怀孕生子?”
张桂花神情语气都很冷淡,“能让女人怀孕的只有男人,我只是个女大夫,你只说还要不要看病了?”
村夫似是被她气势唬住,立马换上笑脸,搓着手请她进屋,“我婆娘就在里屋,您请进您请进。”
张桂花冷哼一声,“钦钦跟我进屋,男人在外面呆着。”
村夫连连应是,跟着喻修琳一起站到栅栏外以表恭敬。
沈钦钦随张桂花一起进屋,刚踏进屋子便有一股浓重的草药味钻入鼻间,令她不自觉皱起眉头。
味道是从右侧的屋子飘出来的,门帘掀开,只见里屋炕上坐着一位三十多岁、面色病白的清瘦美人。
她穿着样式简单的紫绿色单褂,长发一丝不苟地往后梳,双手叠放在腿上的被子上,姿态端正,与破旧的卧室格格不入。
她便是王越珊,黑水寨大当家的夫人。
张桂花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炕上的女子并非普通农妇。
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张桂花固然生气,但也没立马撂挑子不干,只是冷冷撇了一眼沈钦钦。
而炕上的女人不屑演戏,只道一句“劳烦”便将手腕搭在身旁的矮桌上等着把脉。
张桂花一言不发地上前诊脉,片刻后,她紧紧皱起眉头,目光犀利地看向王越珊,见她满脸不在意,当即起身道:“你这身子我调理不了。”
将身子糟蹋成这副样子,莫说怀孕生子,她自己都没几年活头了,她根本就无心于世,神仙来了也救不得她。
王越珊没什么表情的脸忽然扯出一丝笑,“这几年来,你是第一个敢说真话的……不过外面那位自称我男人的是黑水寨大当家,黑大鬼心狠手辣,我劝你别拒绝的太早……”
黑水寨是北阳一带有名的土匪窝,张桂花自是听过黑大鬼的名头,听到王越珊的警告,她却笑了。
“都说黑大鬼数年来对一个抢来的美人言听计从,近年更是有改邪归正的打算,这么说,你就是那个美人?”
王越珊没有说话,眼神也无任何波动,似乎早已认命。
张桂花却意味深长地来了句,“难怪……你能坚持这么多年,也是难为你了。”
接着扭头看向沈钦钦,“你也是土匪?”
沈钦钦连连摇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此时外面传来黑大鬼焦灼的声音,“看得如何了,张大夫可有法子?我可以进去看看我婆娘么?我担心她害怕。”
张桂花将目光从沈钦钦身上移开,“进来吧。”
黑大鬼进屋,暗藏凶光的眼珠子迅速扫过三人,最后停在张桂花身上,一脸担忧。
张桂花道:“法子倒是有,但你夫人常年服药,身子孱弱,怀孕之事急不得,需得徐徐图之。”
黑大鬼神色惊喜,激动道:“我们都等了这么多年,不怕多再多等一段时间,什么法子您尽管说,我一定无条件配合。”
张桂花故意说出几味难找的药材,道:“这些在药堂很难买到,需得找经验丰富的采药人特意去寻。”
黑大鬼记下要找的药材,然后乐道:“我们村子靠山而生,只要山里有的,我们就等找到,您放心,我定会尽快将这些药找来,您还需要别的东西吗?”
张桂花看了眼王越珊,“给我寻个住处吧,我得亲自看着她。”
黑大鬼指着沈钦钦道:“您若是不嫌弃可以跟我闺女住一间,若觉得不方便,我再给您另寻住处。”
张桂花乐了,“还有个能跟我说话解闷儿的,那敢情好。”
黑大鬼便将沈钦钦拉到另一个房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半警告半威胁道:“等我夫人怀上你们就能拿到另一半酬金,在此之前你就以我女儿的身份留在这,平日少出门少说话,如果敢跟老子耍花招,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沈钦钦这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有人设计好的,千金阁竟然一个任务赚两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