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收回。
他是个有信誉的人。雇主要活口,他就不会唱反调。
这个交易在一周前找上门。
他号称能做各种骇人的勾当,只要开足筹码。
披着斗篷幂离覆面的人桀桀道:“掳一个人,要活的。”
他不喜欢接活人单。
麻烦。
可那人说:“做了这单,我来告诉你一些事情。”那人的声音似在蛊惑,“侠士没有五岁前的记忆,某可以解惑。”
他一顿,想拒绝,却想到了别人的失言,他好奇了。
“何人?”
他听到那人愉悦的声音:“晋平公主。那就祝你我……合作愉快。”
时辰还不晚,前方准驸马正被太子劝酒,这沿途巡逻正在换值,目前正是空档。
此时就是最好的时机。
他俯身,正打算将她抱起时,青庐之外突然一声巨响,寂静的暮色里又热闹起来,“有异动!护卫公主!”的呼喊声从远及近。
就这一瞬分神,原本应该“昏迷”的女子动作敏捷地侧身,手探向小几,随即湿热水气洒了他满脸。他知晓计划已就此失败。这个公主,早已做好了准备。
他抹一把脸,随即猱身上前,准备生擒这个女子。却见她袖光一闪,随即抽出一把匕首,刀刀朝向他要害。
“你一小女子,却是防备甚重。”他避着匕首,只觉碰上了刺头,只能生擒的弊端就显露出来。
成泛不答,匕首一挽,快速后退。他上前,头顶上方却落下什么。他暗道要遭,往侧躲去,脚步声愈来愈近,他咬咬牙,不再犹豫,从原路返回。
阿茯阿苓从青庐角落中出来,手上各执一柄匕首,神色警醒,哪有一点睡意?
禀告道:“伍六伍七已和他交手,可恨那贼子竟负伤逃脱!伍六已带精锐暗中追去。”
在计划最开始时,她们就在青庐上设计了拉扣,以便从侧边到在青庐外面。方才她俩倚在角落就是为了从侧边毫无痕迹地出去。
成泛唇角弯起,眼中却毫无笑意:“要真让他流血了才好!阿茯在此等候,若有消息立即传给我!”
她转向阿苓,让她将自己的头发再弄乱一点,“做些准备,我们还要扮苦主。”
公主府前殿设宴处,男子们推杯换盏几轮,正是一片酣然。忽而听得近处脚步急促,众人正疑惑间,却见一个女子,面带焦灼而来,一见到太子,就扑上去,大喊道:“太子阿弟救我!”
祁贺最先反应过来,惊讶唤道:“公主!”
是本该在青庐的晋平公主。
太子原本醉意熏熏,被成泛一叫,酒醒了大半,眼看着今日的新嫁娘自己的长姐面色惶然,低头抹着眼角低低道:“方才我卸了头冠却觉昏倦,不知怎么竟睡到过去。好容易醒来却发现面前有一贼子,我叱问他,那人却不发一言就逃走!”
太子立即起身,扶起成泛,怒道:“荒唐!什么样的贼子竟敢在今日冒犯公主府?”
成泛却恨声道:“这不是一般的小贼,他是想要我的命!”
众人大惊,欲追问,成泛却颓然地坐着,手捂面颊,声音颤颤:“我看到了刀光,要不是巡逻的卫士发现不妥,早已命丧黄泉!”
看着愤怒的公主以及她身旁同样惶惶的侍女,坐中众人思绪万千。
祁贺借着递出巾帕的时机,轻声问道:“接下来要我配合你吗?”
成泛微不可察地一点头。
太子踱来踱去,眉头不展。
“今日之事,晋平姐姐莫担忧!明日孤会细细报给圣人。”
一向平和示人的晋平公主却道:“太子可否借入宫腰牌给我一用?”
“什么?”
他听到她冷硬道:“我要现在入宫,请圣人与太后娘娘裁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