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这条性命都难保。 韩笛低头冲进了正房,正房里火焰翻飞。 疯了怎地?她去那里作甚? 杨武丢了铜锣,没有半分犹豫,冲进了吴府,直奔正房。 进了正房,却见韩笛站在屋子中央,默默发呆。 “韩师妹,你这是怎地了,快跟我走,这房子要塌了!” 杨武扯住了韩笛的手。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碰到了韩笛的手。 师妹的手,好软…… 韩笛猛然抬头,一脚踹上了杨武。 杨武一个趔趄,撞上了木墙。 木墙倒塌,把杨武压在了墙下。 杨武昏死过去,韩笛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吴府。 …… 一夜大火,将吴府烧成了灰烬,潜火队从吴府之中,找到了一具焦尸。 杨武死了。 当天下午,杨家支起了灵堂。 谷札 徐志穹和楚禾来了,给杨武上香烧纸。 杨武的父亲,礼部杨主事,颤抖着声音道:“你们掌灯衙门,看不上我们武儿,可昨夜,听潜火兵们说,我们武儿是第一个冲进火海的。” 楚禾落泪了:“好兄弟,咱们兄弟就没有怂包过……” 哭过一番,楚禾拿出了一条发带。 “当初韩师妹买了一个梳妆台,我从山下帮他扛到了山上,师妹给了我一条发带,可把你给馋坏了,今天就送给你了。”楚禾把发带摆在灵台上,徐志穹一把抓起,丢了出去。 楚禾道:“你这是作甚?” 徐志穹咬牙切齿,喃喃低语:“等你落在我手里,只等你落在我手里!” 他在废墟里捡到了杨武的尖镐。 他带着尖镐去了小黑屋。 他知道杨武是怎么死的。 韩笛,只等你落在我手里! …… 入夜,徐志穹回了衙门,闷闷不乐。 武栩把他叫去了明灯轩,徐志穹沉默不语。 “我听说杨武死了,”武栩叹口气,“终究曾是我衙门的人,明日支二百两银子,给他送去。” 徐志穹点点头:“谢千户。” 武栩道:“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么?” 徐志穹没掩饰,直接说出了实情:“昨晚韩笛去放火,杨武碰上了她,被她害死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判官可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武栩也不打哑谜了。 徐志穹低下头道:“我不能说。” “不说便不说,”武栩没再追问,且看着徐志穹道,“却在记恨我么?” 徐志穹摇头道:“我不记恨千户,就是心里堵得慌,如果昨夜我去了吴府,断不会被韩笛那个贱人算计!杨武或许也不会死!” 武栩冷笑一声:“如果是你去了吴府,你以为吴府里还会是韩笛么?” 徐志穹一愣。 武栩叹口气:“梁玉瑶有些鲁莽,但绝不愚笨,放火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交给韩笛一个人去做?从杨武看见韩笛那一刻,他必死无疑,不被韩笛害死,也有别人等着,就算你去了,也不过多一具尸体。” 徐志穹看着武栩,他现在明白了一件事,武栩为什么不让他去吴府搜集证据。 武栩升迁之后,今后有很多事情,徐志穹要自己去面对,其中就包括像六公主这样的狠人。 武栩起身道:“我曾经说过,皇室面前,人证物证鸟用没有,你要是拿了那账册,就相当于拿了一道催命符,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把你这颗人头催走了, 怒夫教已经渗透到官员当中,这事已经不再是皇室争斗那么简单,这事我要管,无论是不是你们千户,我都要管,账册烧了,梁玉瑶应该松了口气,这时候咱们也该让吴自清说句实话了。” 武栩带着徐志穹来到了大牢,几个狱吏纷纷上前施礼:“见过侍郎大人。” 武栩摆摆手道:“不要叫侍郎,我还没去上任,还是你们千户,你们都出去吧,在门口守着。” 狱吏全数离去,武栩来到囚牢中,坐在了吴自清面前。 “还有一日就要领死,你还有何话说?” 吴自清耷拉着脑袋:“还能有什么话说?” “陛下判你凌迟,要割三百刀,你可想要个痛快?” 吴自清苦笑一声:“你敢吗?我若是今晚死在大牢里,你吃罪得起吗?” 武栩从怀里拿出一枚药丸:“这是我衙门秘药,含在口中,八个时辰可毙命,你今夜把药含在嘴里,明天等到了凉芬园子,差不多也该死了,早吃早死,却少受苦楚。” 吴自清摇头道:“这把戏也骗得了我?” “你不信便罢,多拖一个时辰,便多受一个时辰的苦,我也没什么其他事情,且陪你在这里耗上一夜。” 吴自清低头不语,武栩且默默看着。 半个时辰过后,吴自清开口了:“你想问些什么?” 武栩道:“你家中钱财来自何处?” “七成是六公主赏赐的,剩下三成,是同僚赠与的。” 七成? 六公主好大方! 武栩又问:“我听说你花了八千贯,买了一页怒夫教规,这教规有什么用处?” “得了教规,方可入内道。” “入了内道又有何用处?” “入了内道,方可入品。” 武栩一皱眉:“入什么品?” “怒夫道,九品。” 武栩知道怒夫道,但为防止吴自清说谎,还是验证了一句:“怒夫道受何人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