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修行体系,靠的是水磨功夫,徐志穹不知道自己的修为也正常,可升品的时候总该有点身体反应。 估计是在死去的那几天里,不知不觉升到了八品。 太卜收去了笑容,神情变得严肃:“狂生,你若是只有九品修为,我可以对你放任自流,到了八品依然可以放任,但若到了阴阳七品,你必须来我阴阳司!” 徐志穹笑道:“我人虽不在阴阳司,但我这颗心始终守在太卜身边。” 太卜摇头道:“你心在何处我不管,我就要你的人,若是答应下来,我便记在《铁言簿》上。” 徐志穹低头不语,他不答应。 太卜冷笑一声道:“狂生,你当真狂妄,罢了,你既是不听老夫召唤,你的事情老夫也不管,去吧。” 不管就不管,非得求你么? 韩宸在南疆行走多年,对蛊术了解甚深,他肯定有破解的办法。 徐志穹走出了太卜的房间,看了看漆黑的走廊,他不知道韩宸住什么地方。 去问问童大哥。 童大哥的屋子应该第三层第十六间,徐志穹推开门一看,屋子里是空的。 数错门了? 徐志穹重新数了一遍,推开门一看,里面有一名有阴阳修者正在配置药材,看了徐志穹一眼,接着忙手里的活计。 又数错了? 徐志穹又数一遍,推门一看,几名阴阳师在做数算。 再数一遍,两名阴阳师在做法阵。 再数一遍,两名阴阳师在磨豆腐。 这也算双修么? 不能再数了,太卜不可能让徐志穹找到童青秋,不必在这浪费时间。 回到深狱,施双六睡着了,法阵也没被破坏,看样子她还算安分,可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置? 杀了她是最保险的,但杀她的代价太大。 看管罪囚,结果亲手把囚犯杀了,史勋必然会大做文章。 七品判官,屡屡杀人破戒,也难免会留下隐患。 还有最重要一件事,这女子该不该杀! 倘若她彻底被蚰蜒控制,杀人出于本意,徐志穹会毫不犹豫杀了她。 可如果杀人的是蚰蜒,她自己毫不知情,这个人就不该杀。 头上罪业不到一寸,证明她还是个良善之人。 就这么把她杀了,有违判官道门本心。 可就算我不杀她,五日后还是要凌迟处死。 五天的时间太短了,就算能查明真相,到时候想救人也迟了。 得想个办法,多争取些时间。 …… 老灯守屈金山正在秉烛苦读,徐志穹推门走了小舍。 屈金山赶紧起身行礼:“见过徐千户。” 徐志穹扶住屈金山道:“老灯守,折煞我了,今夜贸然造访,是有事情向灯守请教。” 屈金山推开房门,左右看了看,确系周围没人,低声对徐志穹道:“志穹,史千户让你看守要犯,你怎可擅离职守?现在不是武千户当家的时候,史勋那厮正等着抓你把柄,你可万万大意不得,且咬咬牙,忍住这几日煎熬。” 徐志穹笑道:“倒也算不上煎熬,这几日难得清闲,我正好仔细研习一下阴阳术法。” “好!甚好!”屈金山连连点头,“我以前便听武千户说,你精于数算,有我阴阳门天资,可惜我修为太低,无法引你入品,不过在北垣时看你与蛊人厮杀,我见你用了不少术法,难道说……” 徐志穹点点头道:“在一高人指引之下,我已经入了阴阳九品。” “甚好,甚好!”在掌灯衙门,能与屈金山探讨阴阳术的人少之又少,得知徐志穹已经入品,屈金山有些激动。 “志穹啊,这件事却不能告诉别人,尤其不能让史勋知道,你若在修行之中遇到难处,尽管来问我,老夫一定知无不言。” 徐志穹道:“近日研习之间,确实遇到不少难处,不瞒灯守,我有些打退堂鼓了,这九品修为和八品差别大么?若是没什么差别,我却不想再修行阴阳术,日后专心研习杀道就是了。” 屈金山连连摇头道:“大好天资,岂可半途而废!九品和八品相差甚远,九品修者称之为阴阳生,勉强能掌握阴阳二气之理,只会些刚入门的阴阳阵法,真遇到强敌,都难堪大用, 到了八品修为,阴阳二气用的越发纯熟,阵法也大有精进,傀儡之术也能上手。” “傀儡之术?”徐志穹讶然,“这么深奥的术法,八品就能学?” “八品乃是阴阳士,正是研习傀儡术的好时机。” 屈金山生怕徐志穹会半途而废,千方百计激励徐志穹继续修行,他从柜子里拿出一本书:“老夫别无所长,此生最精于傀儡之术,从九品开始研习傀儡之理,八品深得傀儡精髓,至七品傀儡运用自如,我将一生所学,著成此书, 你且拿这书去,先从术法之理学起,待晋升八品之后,再学术法要义!第一具傀儡,要以自身为模本,精研细作,不可像童青秋那样急于求成,只会做些不伦不类的纸人。” “一定要以自身为模本?” “自己的身形尺寸,自己最为了解,制模之时最讲究精确,具体手段,可向墨家学习一二,当然,只学其工艺,不可学其手段……” 一提起傀儡术,老灯守十分兴奋,越讲越深,讲了个把时辰,才意识到自己讲的太多了:“志穹啊,你先学术法基础,此事急不得,待你八品之后,再试着动手不迟。” 徐志穹来找屈金山,本是想让他亲自做个傀儡,可又担心为这件事连累了他。 如今屈金山倾囊相授,徐志穹只好大胆一试了。 他找到了牛玉贤:“制模的白蜡,哪家最好?” 牛玉贤一愣:“你是要入我墨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