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我等绝不进凉芬园一步!” 公孙文狞笑一声:“你等佞臣,这是要造反了!你等既是抗旨,且一并用枷锁锁了,交给圣上处置!” 话音落地,群臣毫无惧色。 公孙文紧锁眉头,正在思量对策,忽听百姓之中有人议论。 “说的是呀!凭什么就打人?” “不是让我们听神谕么?听就听呗,打人作甚!” “要是真神认了这古礼,我们也认了,你现在就逼着我们下跪,凭什么呀!” 有人站了起来,圣恩阁的差人又上前打人。 站起来的人越来越多,这几个差人也就九品修为,百姓趁机将他们围住,开始只是推搡,而后直接变成了围殴。 所有百姓全都站了起来,公孙文大惊,急忙用浩然正气压住了百姓的怒火,赶紧吩咐手下人往园子里送信。 昭兴帝坐在龙椅上,正享受着宗室们整齐的跪拜,忽听司礼监掌印太监齐安国来报:“陛下,出事了……” 听完了事情的经过,昭兴帝阴森一笑:“让他们来就对了,逆臣,刁民,早就不该留! 让公孙文不必与他们争执,不想带枷,就把枷锁解了,不想跪着,就让他们走进来,反正日后都要跪着!” 齐安国传令去了,陈顺才悄无声息在昭兴帝背后站着。 收到皇帝的命令,公孙文的态度立刻反转:“诸公,在下就是这个脾气,做事情急切了些,可一颗心都是为了圣上。” 言罢,他命令手下解了几位御史的枷锁,又给王彦阳和邱栋才分别赔了礼。 安抚半响,群臣进了凉芬园,百姓也跟了进去。 走在半路上,吏部尚书低声道:“余尚书,今日你仗义执言,却让老夫满心钦佩。” 余光远一笑,没有说话。 仗义谈不上,余光远跟王彦阳和邱栋才也没恁多仗义可讲。 但今天他不能跪着进凉芬园,因为他收到了消息。 他儿子余杉就快回来了。 儿子在北境打了胜仗,这战功,皇帝自然是不会认的! 他不认无妨,我认! 这种时候必须站直了膝盖,不能落了儿子的威风! 看着不停跪拜的皇室宗亲,百姓们纷纷议论。 “这真是听到了神谕?” “听说他们在这跪了一天一夜。” “苍龙神当真显灵了?” 臣子们见多识广,觉得气氛不对。 礼部尚书道:“昨日宗室便来凉芬园参加祭礼,怎么今晨还在跪拜?” 吏部尚书道:“且看他们神情怪异,好像中了法术。” 严安清压低声音道:“诸公,千万小心,一会若有异样,且随我冲出凉芬园。” 距离祭礼开始,还有半个时辰,昭兴帝端坐龙椅,默默看着群臣和百姓。 禁军统领宋义军忽然来报:“陛下,太子率兵,来到城外!” 昭兴帝一惊:“何时来的?” 宋义军道:“刚到城下,臣已下令关闭城门!” “来了多少人马?” “五千上下。” “怎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宋义军抿着嘴唇道:“臣,臣委实不知。” 这问题他没法回答。 禁军只负责京城驻防,其他的事情不归他管。 昭兴帝攥了攥拳头,低声问道:“京城之中,有多少禁军?” “可调集之数,有三千七百多人。” 昭兴帝眉头舒展,三千七百多人,凭着城池优势,坚守个把月都不成问题。 “集结禁军,坚守城门,安抚太子,勿与之交战,叫人出城向平州、柴州、翼州调集兵马,诛杀逆贼!” 宋义军低头道:“陛下,恐怕来不及。” “怎会来不及?”昭兴帝沉下脸道,“将近四千禁军,却还守不住京城?” “陛下,车骑将军也来了!” “楚信!”昭兴帝脸色惨白。 有楚信在,京城可能连三天都守不住。 他也来了? 北境的仗不打了? 昭兴帝皱紧眉头,离开了龙椅,回到了龙辇之上,把陈顺才叫了进来。 紧急时刻,紧急手段,他只信得过陈顺才。 “写一封书信,用法阵送给图努皇帝,告知他太子和楚信都不在军中,请他即刻起兵,攻打雪牧行省!” 陈顺才点头道:“遵旨。” 不多时,书信写好,昭兴帝过目后,放在信筒之中,盖上封印,交给了陈顺才。 畜生!你敢带兵谋逆! 昭兴帝一锤案几,咬牙道:“这三座行省是你拿命换来的,我看你舍不舍得!” 陈顺才出了龙辇,找到了禁军统领宋义军。 宋义军一脸焦急道:“陈秉笔,圣上有何吩咐?” 陈顺才压低声音道:“宋将军,圣上让你打开城门。” “打开城门?”宋义军大惊失色。 陈顺才点点头道:“圣上说了,父子之间没有解不开的心结,这多年来,圣上和太子也有过不少争执,哪次不都是是太子认错了事,圣上的家事咱们就别跟着掺和了,照吩咐办差就是。” 宋义军还是不肯相信,陈顺才变脸了:“宋将军,你是个明事理的人,咱家是替圣上传话的,还能骗你不成? 早些去,把太子请进城来,别把事情闹大了,若是激怒了太子,弄得不可收拾,你这颗人头还保得住么?” 宋义军不敢再耽搁,火急火燎跑向北门。 陈顺才回到辇车之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