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黄梨岗,陶花媛捂着左肩,嘴里咬着一根桃花枝,靠在一棵桃树下,小心观望着四周的情形。 四周都是肖松庭布置的法阵,这棵桃树,现在是陶花媛唯一的庇护。 伤口不停流血,陶花媛洒了不少药粉都无济于事。 前方好像有人影在动,陶花媛瞪圆了双眼,重影之下却又看不清楚。 她很疲惫,她快要睡着了。 眼皮越发沉重,只要轻轻闭上,只怕再也睁不开了。 师父还没来么? 那贼小子会来么? 那片桃花他还带在身上么? 这个时辰,却还不知他在哪个女人的怀里快活。 十丈开外,肖松庭躲在乱草之中,静静观望。 旁边一人压低声音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肖松庭笑道:“莫急,她肯定要向徐志穹求救,太卜疯了,在京城之中她能指望的人也不多。” “我去把那小泵娘抓了,还是把她性命攥在咱们手上最稳妥。” “不可,”肖松庭摇摇头道,“只要那棵桃树还在,就不要轻易靠近和女子,你不知道她手段,只要靠住这棵桃树,咱们俩一起都未必擒得住她。” “待会若是徐志穹来了,却更不好擒她!” 肖松庭皱眉道:“你到底是要抓陶花媛还是要抓徐志穹?这女子是死是活不打紧,除掉徐志穹才是正经!” 等不多时,黑夜之中,一盏红灯突然出现。 徐志穹提着灯笼,于山间小路飞奔而至,陶花媛一脸惊喜,可笑容很快从脸上消失。 这贼小子怎么这么鲁莽? 他平时任地机敏,理应从暗中出手,怎么今夜就这么愣头愣脑冲过来了! 贼小子,别来! 陶花媛试着用传音术提醒徐志穹,徐志穹全无回应。 陶花媛想开口喊,可如果一开口,松了嘴里的桃枝,阵法就没了,肖松庭能随时要了她的命。 “贼小子,别!”陶花媛咬着桃枝,含混不清的呼喊。 徐志穹好像没听见,还往桃花树下跑。 距离桃树还有五十尺,陶花媛不顾一切,松开了嘴里的桃枝,高声喊道:“别来,有法阵!” 徐志穹只顾往前冲,一脚踩进了肖松庭留下的法阵里。 这贼小怎就变傻了! 他那么擅长破阵,眼前就一道束缚阵,他看不出来? 在束缚法阵里,徐志穹的双腿被牢牢锁在了原地。 陶花媛从桃树下冲了出来,拼死为徐志穹破阵。 肖松庭还在默默看着,身边那人却按捺不住了。 “得手了!”那人狰狞一笑,正要冲上前去,却被肖松庭拦住。 “这不像是徐志穹!” 那人一怔:“难道是傀儡?” 肖松庭摇头道:“是他本人没错,但这做法不像是他,他素来奸滑,不可能这般鲁莽,你在此间不要动,我去试探一下,待看清他意图,你再出手!” 肖松庭忽然闪现在徐志穹身后,双手各执一把短刀,要同时砍了徐志穹和陶花媛。 一股阴气迎面扑来,正中肖松庭面门,肖松庭被阴气所伤,接连退后十几步,正撞上了身后的常德才。 常德才一笑:“肖司徒,又见面了,咱们还真是有缘分!” 肖松庭回身一拳,打向常德才。 常德才闪身避过,来点肖松庭的胸口。 肖松庭连连后撤艰难闪避,与此同时,陶花媛已经破解了法阵。 徐志穹、陶花媛、常德才,再加上杨武,四人围定肖松庭,肖松庭本想收下两颗人头,眨眼之间却已无路可逃。 “好个徐志穹,从你进了掌灯衙门,我就知道你不是凡辈,今天咱们兄弟缘分将尽,且把过往的事情好好说说。” 徐志穹笑道:“肖百户,咱们一直算不上兄弟,可缘分确实挺深的,有什么话,咱们换个地方慢慢说。” “换什么地方?阴曹地府么?那地方我有熟人。” “有熟人好啊,赶紧送肖百户上路!” 徐志穹上前一脚踹在肖松庭胸口上,肖松庭被踹得喷出一口血来,常德才正要在背后穿心,手指伸出去一半,又缩了回来。 “不好!”常德才惨叫一声,撒腿就跑。 杨武连滚带爬,也跟着跑! 看着两人背影,徐志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见一白衣人出现在了面前。 “马中郎,上次不辞而别,可叫我一番好找!” 白无常,毕伍生! 徐志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和肖松庭在一起。 毕伍生对着徐志穹画了个圈。 徐志穹躲开毕伍生的手指范围,拉住陶花媛,撒腿就跑。 “你跑得脱么?”毕伍生冷笑,却不急着追赶。 刚跑了几步,陶花媛脚步踉跄,她撑不住了。 徐志穹把陶花媛抱在怀里,继续狂奔,而此刻,毕伍生已经把徐志穹的背影圈住了。 冥道的技能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只要在视线之内,一个圈就能用画地为牢困住徐志穹。 “马中郎,我不想为难你,你先告诉我一件事,梁显弘的罪业在什么地方?你说了我便放你走,你若不说,我先抠了这小泵娘的眼睛。” 毕伍生缓缓走到近前,掏出短刀,当真来抠陶花媛的眼睛。 徐志穹勐然起腿,一脚踹在了毕伍生的脸上。 他从画地为牢之术中挣脱了。 在阳间,冥道的技能被严重削弱,徐志穹单靠蛮力挣脱了画地为牢。 肖松庭还在场,徐志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