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找你相中的娇娘去,别在这丢了体面。” 严安明冷哼一声,且思索着哪有自己的用武之地。 前边一位姑娘,扶着额头坐在书桉旁,似乎有些晕眩。 严安明赶紧上前,给姑娘诊脉。 他是开药行的,医术多少也懂些,诊过脉后,发现这姑娘只是受了些风寒。 药材没带,现写药方也不妥当,却让人家上哪抓药去? 好在他随身带着一包凝神散,用一杯清水,冲下去,给姑娘喝了。 凝神散是严家药行的独门良药,对头风晕眩之症有奇效,服用过后,歇息片刻,姑娘顿觉神清气爽,看着严安明道:“客官真乃神医,只这片刻却一点都不疼了。” 严安明连连摆手道:“姑娘过誉了,寻常草方而已。” 姑娘思索片刻道:“这药吃着清凉,当是用了白止、防风、葛根和甘草。” 严安明一怔:“姑娘懂药理?” 姑娘低下头道:“我自幼有个头风的毛病,一旦发作,苦痛难当,汤药吃过无数,也算久病成医。” 严安明叹道:“我也有头风之疾,故而把这药散时常带在身上。” 姑娘看着严安明道:“贱妾遇到客官,真是天赐的福分,早一日相逢,便让贱妾少受一日苦楚。” 说话间,姑娘楚楚可怜的看着严安明。 严安明见过美女无数,可这女子一双明眸,顾盼之间却一直牵着魂魄。 严安明脸颊发红,低下头道:“姑娘身子弱了些,我略通按揉之法,姑娘若是不嫌弃,愿为姑娘稍加调理。” 姑娘一脸欣喜道:“贱妾当真有这样的福分?” 严安明笑道:“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贱妾名唤春娟,真不知哪世修来的福缘,让我遇到您这样贴心体己的郎君。” “春娟姑娘,那我就……” 姑娘牵住严安明的手:“郎君,随妾来……” 春娟领着严安明上了楼,这一上去,两天之后才下来。 进了阁楼之后,该给的银子,一两都不能少。 且问这两天花销了多少? 马车上带的一百两银子花的干干净净,中途还叫侍从回药行支了一百多两。 心疼么? 是有点。 可回家待了不到两天,严安明又去了莺歌院。 那里有他割舍不下的东西,别处买不来的东西。 三院,三馆,四阁,六楼,礼部之下,十六座教坊,夜夜客满。 却说教坊的规矩呢?入阁不是要考试么? 徐志穹把规矩改了,降低门槛,不计身份,目的就是要让把这些富商的钱从口袋里榨出来。 商人比士族更舍得花钱,尤其遇到了他们真心想要,却有无法拥有的美好。 教坊的姑娘,就是他们无法拥有的美好。 十六座教坊,每天的收入高达三万两,两成赏给姑娘们,一成贴补给教坊,余下七成收归国库,每天有两万两进账。 看着账本,再看着白花花的银子,长乐帝踏实了不少,这口气,好歹缓过来些。 …… 浮州,骆怀县,溢沙村。 深夜,一个老翁和一个老妪正在分一块饼子吃。 饼子只有巴掌大小,分成两块,一人够吃两口。 两个老人身边站着一对夫妇,女子背后背着一个背篓,背篓里有一个三岁的男孩。 男孩看着饼子,咬着嘴唇,嘤嘤的哭。 他饿,他哭,他也想吃,他伸手向老人要。 年轻女子含着眼泪,呵斥了孩子几句。 老翁省下了一口,给了老妪。 年轻男子哭道:“爹,娘……” 老翁让年轻男子别作声。 吃完了饼子,老翁扶起老妪,咬咬牙道:“走!” 一家五口,朝着村口走去。 村口的路上,堵着七尺多高的篱笆,篱笆旁边站着四个闲聊的官差。 老翁扯住了老妪的手,哆嗦片刻,老两口率先冲了过去,夫妻俩抱着孩子紧随其后。 闲聊的官差喊一声道:“作甚?讨死么!” 老翁和老妪冲向篱笆,两个官差见状,拿起长枪就捅! 老翁挡在老妪身前,肚子被戳了两个血窟窿,攥着官差的长枪,拼上最后一口气,接着往前冲。 老妪顶着老翁的背,拼死冲到篱笆下。 年轻男子跳出来,和另一名官差撕打在一起。 年轻女子背着孩子,踩着两个老人的嵴背,爬上了篱笆。 这老两口就没打算活,他们就是来做人梯的。 年轻女子眼看就要翻过篱笆。 一个官差,拿着佩刀砍在了女子的腿上。 女子腿筋被砍断,使不上力气,眼看要被官差扯下来。 女子把孩子连着背篓一并扔到了篱笆墙外。 “跑!快跑!”女子声嘶力竭的呼喊。 从背篓里爬出来的孩子,坐在地上哭嚎。 一名官差从篱笆里跳了出来,举起佩刀,对着孩子的脑袋砍了下去。 刀锋未落,一盏红灯忽现,灯笼杆上迸出一条三寸多长的铁钩,正钩在官差的下巴上。 “啊,啊,啊……” 铁钩穿过下颚,钩尖从嘴里钻了出来。 官差张着嘴,看着眼前的徐志穹。 徐志穹一扯灯笼,将整个下巴扯掉,回身一刀,揭开了官差的天灵盖。 官差栽倒,脑浆流了一地。 剩下三名官差撒腿就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