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知遇之恩么?救我,救我!” 白悦山捂住双耳,声音依旧在脑海回荡。 过了许久,声音仍不见消散,白悦山甚是恼火,且掀了石桌,把瑶琴摔个粉碎。 “救你!救你!我都不知你身在何处,让我如何救你!” …… 离开赏善司,徐志穹径直去了阴阳司,去找韩辰。 韩辰昨日刚从浮州回来,跟太卜打了个招呼,一整天都躲在自己的小屋里研习医术。 徐志穹进门便问:“韩大哥,在白石寨的时候,你与那高福交手,当时可是伤了他的脖子?” 韩辰点了点头。 “过去这多时日,那伤口该愈合了吧?” 韩辰思量片刻道;“应该没这么快,那是我独门针法,而且还有童师弟的毒药,纵使有三品修为,要想痊愈,也得有三五个月的光景。” 难道真的是他? 难道他没有别的办法遮掩伤口? “能不能贴个假皮,把那伤口遮住?” “为何有此一问?”韩辰摇头道,“那毒药我试过,别说贴什么假皮,就是触碰一下,都剧痛无比,伤口只有暴露在外,才能痊愈。” 说到此,韩辰愣了片刻:“难不成你又遇到了高福?” 徐志穹道:“说不准是不是他,韩大哥,你曾说高福能随手取来不少机关陷阱,却又和钟参的手段大有不同?” 韩辰回忆片刻道:“确实不同,钟参的机关要比他凶悍的多,光是一道陷阱,里边便有机关无数,让人无从摆脱, 那人的机关倒是非常简易,若是用火便全是火,若是用刀便全是刀,出手挺快,但摆脱起来并不难。” 徐志穹思量片刻,没有作声。 高福当时用的恐怕不是墨家的三品技随心取物,而是冥道的八品技——万刑。 杜阎君,当很是他! 杜阎君就是那高福! 徐志穹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他有接近三品的修为,技能用的非常纯熟,再加上韩辰对冥道并不了解,因而产生了误会。 杜阎君和怒夫教有来往! 韩辰道:“兄弟,若是再遇到那高福,莫要与他交战,且用我给你的银针给我传讯,我去对付他就是,你恐怕不是他对手。” 徐志穹点点头,问道:“浮州怒夫教那边,可有收获么?” 杀了高胜昌之后,徐志穹被陶花媛和童青秋送回了京城,孟世贞带着提灯郎去高胜昌的府邸抄家,韩辰则带着阴阳师去查怒夫教州坛。 韩辰道:“我和一众阴阳师找到了怒夫总坛,本来生擒了几人,想问出个详实,没想到他们身上都有蛊虫,当日便死了, 我在他们总坛之中找到一卷医经和一卷怒夫教内道的教规,回到京城本想立刻给你,不想怒夫教的教规被太卜拿了去,说要先看上两日。” “无妨,我找太卜要来就是。” “莫急,兄弟,别急着去找太卜,”韩辰拦住徐志穹,“自我昨日归来,便觉得太卜神智有些不清,陶师妹刚见过他,你上陶师妹那里问问状况,再去找他不迟。” 神智不清? 他又疯了? 徐志穹去了陶花媛的房间,见陶花媛正在收拾行囊。 “桃儿,你这是要去哪?” 陶花媛道:“师尊让我再去趟浮州,好好查查怒夫教。” “不准去!”徐志穹拉住陶花媛的手,“跟我回侯爵府。” 陶花媛笑道:“这哪是我说不去,就能不去的。” “我说不准去!”徐志穹突然提高了声调,吓得陶花媛一愣。 “你这是怎地了?” “不准去浮州,不准去去查怒夫教,老老实实在我侯爵府里待几天!” 杜阎君和怒夫教有往来! 他想杀我! 他是望安阎罗殿的殿君! 连他都想杀我,只怕整个望安阴司都不想放过我! 他们肯定会对我身边人下手,在查明真相之前,不能轻易冒险。 陶花媛握着徐志穹的手道:“贼小子,难得你挂念我,师尊的命令岂能违忤,我自多加小心就是了。” “我说去不得,便是去不得!”徐志穹转身走向门口,“我去跟太卜说。” “你不能去找师尊!”陶花媛拦住了徐志穹,“师尊这两日不知是何缘故,总是念着没房子住,许是要找你讨债。” “讨债怎地?不就欠了他三万银子,说好十年还清,还能催命不成!” 徐志穹拉开房门,却见太卜正在门外。 两人脸颊相贴,相距不过三寸。 徐志穹的鼻子,都要碰到太卜的脸了。 “那,那什么,太卜……” “狂生,我正要找你,快些把东西给我,免得让你受苦!” “什么东西?” “却还装湖涂,你随我来!” 陶花媛上前拦住太卜道:“师尊,有话却好商量。” 太卜一挥衣袖,陶花媛飞到一丈开外。 “没你事,走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