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燕这狗贼,假朕之名,竟做出这多狂悖无道之举!纵将此贼千刀万剐,也难平朕心头之恨!” 柴守杰跪地磕头:“臣愿听神君驱遣。” 洪振基吩咐柴守杰,今夜动手,把秦燕杀了。 却问洪振基为什么不叫丛铭来? 一是因为丛铭一直惦念着神机司,做洪振基的幕将实属无奈,与洪振基之间始终存在隔阂,而今洪振基做了神君,对丛铭也不够信任。 二是因为丛铭声名太大,修为太高,进入皇宫,必然引起秦燕的怀疑。 况且杀一个内侍而已,在洪振基看来,这事情本就不需要丛铭出手。 柴守杰是个经验丰富的游刀,从洪振基口中大致了解了皇宫的布局和秦燕的作息习惯,当即磕头道:“今夜子时,臣便将此人首级献予神君。” “勇哉!”洪振基赞叹一声,“事成之后,朕封你为镇国将军!” 入夜时分,柴守杰假扮成内侍,离开了玉贤阁。 洪振基坐卧难安,在玉贤阁中苦等。 将至子时,李全根来报:“有刺客进入皇宫,请神君移驾。” 刺客? 看来柴守杰动手了。 洪振基淡然一笑:“朕哪也不去,你们一会把那刺客带来见朕。” 李全根没有多说,随即退下。 洪振基端起茶杯,静静等待柴守杰的回音。 不多时,秦燕把柴守杰带来了。 用托盘把他的首级带来了。 柴守杰的眼睛睁得很大,看的出来,他临死之前十分惊骇,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位司礼监的掌印是个四品的高手。 洪振基看着秦燕,脸颊一阵阵抽动。 而今他内心已经没有了愤怒,只剩下恐惧。 秦燕笑道:“刺客已被铲除,请神君移驾寝殿,早些歇息。” 洪振基木然点点头,没有多说。 秦燕又道:“今夜,着哪位宫人侍寝?” 洪振基面无表情道:“还要昨夜那位淑仪便好。” 这就是洪振基的优点。 知道自己不行,就不再为难自己。 他现在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 柴守杰以前也做过行刺的勾当,在束王府里是数一数二的刺客。 而今他就不明不白的死了,洪振基还能指望谁?多派些刺客来?把丛铭一并叫来?把束王府当初的家当全都拼上,和秦燕拼个你死我活? 且不说丛铭肯不肯来,就算他来了,却一定能杀的了秦燕么? 秦燕手上到底有多少实力,洪振基一无所知。 而今秦燕已经有了防备,再想让丛铭进宫都很困难。 而且秦燕一旦翻脸,自己这条性命还能保得住么? 说实话,秦燕是骗了朕,但没让朕受苦,也没让朕为难,甚至都没让朕受过累。 季州民变之事和洪华云谋逆之事,秦燕处置的尽心竭力,却也替朕分忧不少。 遇到大事,秦燕也同朕商议过,朕的一些旨意,他也听从了。 至于细枝末节之类,交给他处置,也未尝不可。 就像设立民市之类的事情,若是民市发达起来,户部的赋银也未必会少,逐一计较下来,谁能分得清对错? 局面已然如此,为何不给自己留个体面? 锦衣玉食不断,后宫佳丽上万,做个欢喜神君又有何妨? 洪振基想通了,可惜,这欢喜神君也没做长远,安插在图奴的谍子送来消息,图奴皇帝正集结大军,准备与千乘宣战。 收到战书,洪振基吓得魂不附体,怀中的美人当时就不香了。 他把寝殿之中的无关人等都驱逐出去,质问秦燕道:“是不是你擅作主张,得罪了图努?” 秦燕摇头道:“老奴只是传达神君旨意,让各州各县把图奴当做寻常人对待,除此之外并无冒犯。” “他们当惯了人上之人,你把他们当做寻常人,就是冒犯了他们!” 洪振基终于抓住个借口,正想痛斥秦燕一顿,没想到秦燕并不服软:“神君,图努凭什么在千乘之地做人上之人?千乘人怎就恁地没脊骨?” 洪振基怒道:“你既有脊骨,还找我作甚?你有本事,你有手段,你有种!” 秦燕脸颊抽动了一下。 关于有种这件事,洪振基也觉得自己话说重了。 沉默半响,秦燕道:“为今之计,当思量迎敌之策。” 洪振基一甩袍袖,喝道:“拿什么迎敌?千乘与图奴屡次交战,从无胜绩。” “神君,玉瑶公主还在神临城,与宣国结盟之事,当早做计议。” 洪振基捏了捏下巴,露出一脸愁容。 自登基至今,还没见过徐志穹,他把这事给忘了个干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