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十次。” “这十次里,每一次,都是齐人先动手,越过淮河,攻我大陈淮安府。” “一年半时间下来,只淮安军将士,就伤亡一万多人,如果连带着禁军的伤亡算在一起,要超过两万人。” 说到这里,沉毅也有一些恼火,怒视崔煜。 “诸位相公觉得,齐人激进不激进?!” 崔煜有些生气,怒声道:“沉侍郎,这里是议事堂,你!” 宰相谢旻笑呵呵的打断了崔煜的话,开口道:“崔相,老夫觉得沉侍郎说话,没有什么问题,咱们请人家来这里问话,自然是要让他说话的。” “是不是?” 陈靖连忙接话,对沉毅说道:“沉侍郎不要误会,齐人狼子野心,殊为可恨,我等身位宰相,每一个人都恨不能立时讨伐齐人,以消旧仇。” “只是,国事不可以不慎重,两国交兵,更要慎重。” 说到这里,陈靖看了看沉毅的表情,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对着谢旻说道:“谢相,你来说?” 谢旻依旧是面带微笑,笑眯眯的说道:“沉侍郎,陈相他们的意思是,想问你如果今年北进,会不会吃亏?” “如果打的激烈了,会不会挑起国战,演进成为数十万人规模的大战。” “谢相。” 沉毅沉声道:“议事堂顾虑这,顾虑那。” “为什么齐人这一年多时间,就可以悍然攻打我大陈国境,全无顾及?” “他们便不怕演进成为国战?” 沉老爷微微昂首,语气里颇有一些傲气。 “诸公应该知道,这一年多时间里,我淮安军从未输过齐人,既然双方交战我们都是赢的那一方,那就不应该是我们淮安军去顾虑,要顾虑也该是齐人顾忌!” 谢旻面带微笑,扭头看着陈靖,笑着说道:“陈相,老夫的话问完了,年轻人说话,可能多少带了点火气,你不要往心里去。” 陈靖微微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他往心里去也没有什么用,以沉毅现在的身份地位,议事堂轻易还真动不了。 陈相扭头看向余芳,岳谦二人,问道:“余相,岳相可还有话说?” 这两位宰相对视了一眼,都开口道:“我二人的话,谢老已经替咱们问了。” 陈靖又看向崔煜。 崔煜闷哼了一声:“年轻人火气大,是因为没有吃过亏,他如是孤身一人,吃亏也就吃了,无甚要紧,如今他手握重兵…” 这话,是他对谢旻说的。 沉毅神色平静:“崔相如果对下官掌兵有什么意见,大可以上书陛下,正巧下官在外面这么些年也累了,也想在建康歇歇,当几年文官老爷,陪陪妻儿老小。” “如能留在建康。” 沉毅拱手,平静道:“下官一定请崔相好好吃一顿。” 崔煜声音更怒:“与你说话了没有?没个规矩!” 沉毅毫不退让:“崔相既提起了下官,下官为何不能说话?” 陈靖低头喝了口茶水,看着沉毅,正要说话,一个小吏走进来,微微低头道:“几位相公,高公公来了。” 他话音刚落,一身紫衣的高太监,便踱步走了进来。 几位宰相纷纷起身相迎。 高太监也对着几位宰相行礼,见礼之后,他笑着看向陈靖,开口道:“陈相,陛下要召沉侍郎进宫去,不知道中书这里的事情完了没有?” “如果没有完,咱家就在这里稍稍等一等。” 陈靖吐出一口气,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 “已经完了,高公公请便。” “那就好。” 高明回头,笑着看向沉毅:“沉侍郎,陛下召你进宫问话。” 沉毅看了一眼五个老头,然后微微低头。 “臣…”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