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计划?”郑羽感到一头雾水。 还有什么能让她不相信的计划? “这计划,电话里不方便说。我过些日子来盛州找你,我带你见一个人。” “别过些日子了。我等不了那么久。”郑羽笑道。 “没办法,得等。等颜欣然走了,就好办了。你就信我的吧。” 说着,周晨又急急忙忙地挂了电话,一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与此同时,颜欣然确实听助理晓雪说起,香港有一家公司想要和星言合作,想要为星言所有的门店提供互动技术和营销服务,来提升顾客体验,扩大星言及其旗下乐队的影响力。 公司老总力邀颜欣然来台湾面谈,说双方一定能合作愉快。 对方的诚意打动了颜欣然。 在咨询了公司其他几位领导的意见之后,颜欣然决定亲自去香港看一看。 办好了通行证以后,她就收拾行李出发了。 走之前,白星宇还有些担忧,想劝她派公司里其他人去。 “才怀孕两个月。来回颠簸,太辛苦了。” 颜欣然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只是笑着安慰他,“两天就回来了。出不了什么事。” 这句话,倒成了一种具有反讽意味的谶语。 去香港的第一天,那位所谓的公司老总,就派车来机场接颜欣然和晓雪。 而后,车子送她们到了酒店。那位老总,给颜欣然和晓雪一人安排了一间房。 对方的热情,让颜欣然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她没多想,只当对方是很想谈成这次合作而已。 在酒店休整了一下,颜欣然就和晓雪去那家公司谈事了。 那位老总为人大方又爽快。不到两个小时,双方就已经基本商定了合作的细节。随后,他就提议,大家一起去吃晚饭,他做东。 颜欣然答应了。 饭桌上,除了她和晓雪,老总还叫来了公司的几位员工。 他问,“颜总想要喝什么酒?” 颜欣然怕推脱不礼貌,就老老实实地说,“我怀孕两个月了。实在是抱歉。没有办法碰酒。” 晓雪也马上笑道,“待会儿我多敬你几杯,替我们颜总赔不是。” 老总也不介意,立刻说,“没事,酒喝多了,还对身体不好。我们今天就开一瓶红酒,主要喝茶喝饮料。意思到了就行。” 随后,他让自己的助理去点饮料来。 “多谢。”颜欣然向他笑了笑。 一晚上,颜欣然都没有碰酒。但奇怪的是,在饭局结束以后,她竟无来由地觉得困倦,仿佛全身都提不起劲一样。 一回酒店,她匆匆忙忙地洗漱完,就睡下了。 再醒来,已经是二十四小时之后了。 她躺在一张软软的大床上,周围是一片干净得令人恍惚的纯白。 白色的床,白色的墙,白色的柜子,白色的窗帘。 空空荡荡,仿佛可以盛得下一切,又仿佛一切都无处栖息。 她还穿着前一天晚上的睡衣。但她所有的东西都找不到了。 颜欣然都数不清楚,自己是第几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了。她虽然觉得茫然无措,但脑子里依旧闪过了一个名字:钱霖。 她奔到窗前,拉开帘子,迫切地往外张望。 屋外同样是一片令人无所适从的白。 这间房的位置一定很偏僻。除了阴沉的天空和连绵的山,她几乎看不到什么景色。 她推了推窗。如她所料,她又被锁住了。 颜欣然沿着窗坐了下来,在脑海中仔仔细细地回想了前一天的经过。 怪不得那个老总这样热情。他一定是跟人又串通好了。 颜欣然愤愤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腿,痛恨自己的单纯。 这样的事情,她经历了一次又一次,却还是次次上套。 随后,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腹部。 她不确定自己的孩子还在不在。但她感觉,自己没有事。 只要孩子还在就好了。她只能勉强这么安慰自己。 呆坐了许久以后,她觉得饿了,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开始搜索这间房,想要寻找一些有用的东西。 她把这间大房间翻了个底朝天。 这是一间带独卫的房间。她找到了一个烧水壶,牙膏牙刷杯子之类的生活用品,还有一台小巧的收音机。 她把烧水壶刷干净以后,接了满满一壶水,放在地上烧。 不知怎么,或许是因为有了被关的经验,她竟然没有特别慌张。 如果是钱霖把她关在这里的……她暗自思忖着:他也不过就那点本事罢了。 在等水开的时间里,她坐在床边,开始摆弄收音机。 开始时,收音机只传来凌乱的杂音。她调了半天,那嘈杂的声音渐渐地小了,清晰的人声终于浮现出来。 然而,越听,她的眉头皱得越紧。 因为,收音机里传来的,根本不是中文。 是一种听起来语速飞快、鼻音很重、声调略显扁平的语言。 颜欣然觉得,这可能是东南亚地区的一种语言。 她静静地听着收音机,脸色越来越沉重。 难道,她已经不在大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