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 “你呀。”贺潇笑着道。 这样的笑容,让人不知他是真情还是假意。 “别拿我开玩笑了。”许迎珠笑了笑,偏过头去,望着远处的夜色。 眼里的笑不过顷刻间就黯淡了下去。 许迎珠很怕他开这样的玩笑,会给她不切实际的希望。 她不愿意承认这样的希望。因为她知道,他不会喜欢她这样的姑娘。 “我说真的。”她没想到,对方凝望着她的双眼,专注而认真。 仿佛她的眼睛里藏着一片遥远的星河,而一个单纯的少年正在这片星河之下遥望自己的未来。 许迎珠看了看他,不自觉地缓缓垂下眼来,目光从他那双在夜色里格外深邃的眼睛流转而下。 “我开不起这样的玩笑。”她轻声说。 “我真的没有开玩笑。”贺潇又认认真真地道。 许迎珠不说话了。 空气里的温度好像在不知不觉地攀升。 贺潇静静靠近了她。 安静而炽热的气息,悄无声息地交错在一起。 下一瞬,贺潇捧起她的脸,轻轻地吻住了她的唇。 湿润而甜美。 霎时间,仿佛有一台时光机器,让全世界都为他们停止了一瞬。 没有人在走动、没有花瓣在飘舞、没有灯光在流转、没有车辆在喧嚣。 一切的一切都凝在了这一秒。除了他们。 可是,这只是错觉。 时光机立刻就失了灵。 在那一秒之后,许迎珠突然挣脱开他的手,看了他一眼,匆匆地转身跑走了。 宛如在十二点行将到来之前惊慌失措的灰姑娘。 贺潇没喊她,而是沉默地站在原地。 是我越了界。他在心里想着,心情无助而沉重。 从始至终,都是我在脑海里设想了一切。我应该听婷婷的话。 迎珠对我,什么心思都没有。都没有。 然而,还不容他沉浸在这样的思绪里多久,下一瞬,他听见的,是迎珠在楼道的一声惊叫。 匆匆忙忙跑下楼的迎珠,只顾着尽快离开天台,跑得仓皇又狼狈。 可她脚后的鞋跟一松,整个人没站稳,从楼梯上直接摔了下去。 贺潇慌慌张张跑过来,扶起倒在地上还没有来得及支起身子来的许迎珠,忙问道,“你没事吧?” 迎珠摇摇头,将脸上的头发拨到了耳后,苦笑道,“应该没事。” 说着,她重新穿好掉下来的鞋子,抓着贺潇的手臂想要站起来。 可是,她的两只脚刚刚立在地上,却又马上趔趄着倒了下来。 幸好贺潇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我看一看。”贺潇说着,搀着她重新坐下来。 他将迎珠的两只脚放在自己腿上,摘下了她的鞋子,用手掌揉了揉她左脚的脚踝。 “这只脚不疼。”迎珠说。 贺潇又握住了她的右脚。 不过,他的手刚刚一碰到她的脚踝,许迎珠立刻就轻喊了一声,“疼。” “肿了,应该是扭伤。回去冷敷一下。”贺潇说着,“我试着压一下,看看有没有骨折,你忍着一点。” 许迎珠轻轻点头。 贺潇用手在肿胀处按了一按,抬头问道,“会很疼吗?” “还好。”贺潇紧紧抿着嘴。 “你别穿高跟鞋了。你有带别的鞋子过来吗?” “没。”许迎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帮你拿双酒店的拖鞋。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嗯。”迎珠轻声应道。 贺潇小心翼翼地放下了她的腿,站起了身,“我很快就过来,有事打我电话。” 说完,他就飞快地跑下了楼。 楼道里尽是皮鞋磕在地面上清脆的声音,愈来愈远,愈来愈不真实。 许迎珠一个人坐在黑暗狭小的楼道里,却没有感到一点儿害怕。 很快,贺潇就回来了。 楼道里又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亲切而熟悉。 如同在海上漂泊已久难辨方向的人,突然听见了陆上传来的乡音。 风尘仆仆的心灵忽感希望与安宁。 他微微喘着气,跑到了她身边。 “坐电梯上来更快呢。”许迎珠笑着说道。 “心急,看什么都是慢的。”贺潇笑道,从袋子里拿出一双干净的一次性拖鞋,又拿出一袋冰块和毛巾来,“我找服务员要的,先敷一敷。” 他用毛巾包着冰块,将它揉了一揉,敷在了她的脚踝上。 “会太冰吗?”他问。 “不会。”许迎珠乖乖地摇了摇头,惹得贺潇轻笑了一声。 “干嘛啊。”许迎珠有些不高兴了,叫了一声。 “没有。”贺潇蹲在她身边,扶着她脚上的冰块,没说话了。 安静的楼道,浓重的夜色,月色微弱,从天台通往楼道的那扇门流泻而下。 他们似乎都变成了两个朦胧的影子,相偎相依,不分彼此。 他们静默着,望着那捧裹着白毛巾的冰块。 四周是这样安静,仿佛都能听见冰块在体温下悄悄融化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贺潇才取下冰块来,看了看她的脚踝,开口道,“我送你回去吧。” 突然发出声音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