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之中,细微的光散在姜姒的茅草屋前,落在这一对漂亮男女的身上。 姜姒裹着湿淋淋的衣衫,站在门口垂眼对着江啸宇,“那个……我就不送了,谢谢你。” 江啸宇本准备转身离去,可见她那急着赶人的态度,挑了挑眉,“怎么?过河拆桥?” 姜姒有些疑惑:“那你要怎样?” 江啸宇一脚踩上木梯,“进去喝茶。” 姜姒猛然抬头,一张精致的脸上都是诧异和抗拒。 不知为何江啸宇就喜欢她这副想拒绝又不敢说出来的模样,故意问:“怎么?” 姜姒委婉道:“这天色那么晚,你该回去休息了。” 江啸宇从她身边撞过,手扣在门锁上,“我不想休息。” 姜姒: “……” “……” “可是……” 江啸宇:“可是什么?” 姜姒咬了咬唇,“这不太合适。” 江啸宇瞥她一眼,“不合适什么?” 姜姒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逼人把话说绝的,咬牙道:“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不合适!” 江啸宇一下子转过身,抱着手靠在姜姒的门上,嘴角微微勾起,“怎么?你怕我对你做什么啊?” 夜空之下少年倚着门,星光倾泻在他冷白的皮肤上,勾勒着他利落的轮廓。他此刻姿态和神情都带着几分懒散。 他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情/欲,但锋利的眉眼,如之剑般的气质,此刻在月色下带着一种痞气。 姜姒的沉默,让这蝉鸣更加清晰,让夜空更加寂静。 直到江啸宇目光扫过裹着他外衣的姜姒。 他说得如此直白,姜姒的脸突然瞬间由白转红,张丰润的唇微微张开,显得更是娇憨。 两人对峙,姜姒总是被他咄咄逼人的气场所逼得无处遁形,她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么,那么直白的人。 但最终,她还是没有接着他刚才的话往下说,她咬着唇:“大半夜没有让男人进屋喝茶的道理。” 江啸勾了勾唇,歪斜着靠在她门上,“那我不喝茶,我看病。” 姜姒一愣。 江啸宇道:“你看不看?” 姜姒寻思了片刻,道:“进去吧。” 江啸宇:“你这莫名其妙的原则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姜姒没有回答,握着扶栏开始跳台阶,没跳两阶,发现高挑的人影欺近,瞬间她脚下落空。 竹林小屋一阵旋转,江啸宇竟是将她再次抱起。 “江啸宇?”她声音发着颤。 江啸宇看着她,“你一惊一乍做什么?” 江啸宇像一座吊桥,站在上面的人总是提心吊胆,但是在一瞬间,他又会出乎意料地让人觉得,他并不是只有狂悖任性的一面,他可以载着自己通向彼岸。 江啸宇抱着她走上了台阶。 她问:“重不重?” 江啸宇微微一愣。 莫说江一这样的千斤重剑,其余剑中除了江四外也柄柄都比她沉。 没想到她会在意这些有的没的的事。 他淡淡道:“沉死了。” 姜姒快要社死,“那你放我下来。” 江啸宇眼中露出一丝促狭:“练臂力。” 姜姒:…… 她发现,地上一个个带血的脚印,她看着江啸宇赤着的脚,明白他也是被石子划破了脚底。 姜姒急忙道:“你放我下来。你自己脚也受伤了,怎么还来抱我!” 江啸宇:“你以为我像你那么娇气?” 说罢她已经抱着她走到门口,“开门。” 姜姒无奈,从头发上取出了一个发叉,发叉上有着小齿,正是房门的钥匙。 发钗被她一取,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就泄了下来,滑在了江啸宇的身前,手臂上。 湿淋淋的头发也让他突然僵了一下。 姜姒是个极其敏感的人,她知道是自己的湿发让她不舒服,有些歉意地道:“不好意思……” 她准备抬手去挽头发。 手从他胸膛蹭过。 她每动一下,他心就被猫爪了一下,“别乱动。”他金属般的声音,此刻低沉闷耳。 姜姒立刻停止了动作,不再动弹,就连手臂都僵在原处。 走进房间,江啸宇直接往姜姒的床走去,将她往床上一扔,床发出了吱嘎一声响。 这不是什么席梦思乳胶垫,就是硬板床,姜姒被摔得有些疼,却也不忘记拉紧衣服并紧腿,生怕走光。 她刚想坐起来,江啸宇俯下身,单手撑在了床上。 那不结实的床跟着吱嘎响了一声,格外尖锐。 姜姒:“你做什么?” 姜姒汗毛都竖了起来。想往墙边缩,刚动一下床承载不住两人重量的寝舍狭窄小床就发出尖锐的声音。 姜姒不敢再动,僵在了原处,他也不敢抬头,这个视线正好看见他精瘦却又结实的胸膛。 第一次见江啸宇时他不着一缕,但是却不见他有羞耻感,而现在更是如此。 反而是姜姒并紧了腿,捏着胸口的衣襟,将视线从他胸膛移开,疑惑地对上那一双,幽深漆黑的眸子。 他喜怒莫辩,只是用他低磁的嗓音道:“欠我那么多灵石,准备怎么还?” 姜姒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这句暗示性极强的话让她突然大脑一阵轰鸣,整个人僵化在原处。 江啸宇俯视着她。 姜姒努力扯了扯衣服,看见他那双深不见底,难以琢磨的眼中映照着自己。 自己此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