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进去。” 姜姒一听,也不管其他,立刻准备关门,这次扣住门的是他的手指。 他这握千金重剑的指力,姜姒自然奈何不了,不过虽然她奈何不了却还是不示弱。 江啸宇俯视着她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想着她应该一夜没让释空铉进门, ◣()_◣, 道:“怎么?晚上能进去,白天反而不能?” “你昨日才说我是庸医,既然不来看病,我便没有理由让你进去。” 江啸宇一只手轻松扣着门,一只手的拇指抹了抹唇,“啧,那么记仇?” “你不要那么无理取闹。有什么话不能在门口说吗?” 江啸宇,“可以。” 姜姒松了一口气,却听江啸宇继续道:“可你越不让我进去,我就偏想进去。” 姜姒:…… 说完江啸宇手微微一用力,将门往外一拉,紧紧攥着门的姜姒被这力道一带,直接向门外撞去。 只觉得下巴一疼,撞在他锁骨上。 “你……”她怒目抬头,发现江啸宇的脸色有些别扭。 他与喻泽林他们打闹惯了,向来没有轻重,一下子又将男女之间那些有的没的忘在了脑后。 他只觉得呼吸困难,被她贴住的胸膛都有些战栗。 却再次想起她问的:你跟姑娘在一起没有舒服的时候? 他转开头,不让她看自己的表情,同时也握住她的肩膀一把将她推离。 “又急着投怀送抱啊?” “你……”姜姒简直忍无可忍,一脚踢砸在他腿上,“明明是你!你怎么做贼喊抓贼?” 江啸宇比想象中的还要结实,然而姜姒这一脚踢下去把她的脚背都给踢疼了。 虽然知道会激怒他,但是姜姒真是忍无可忍。 大不了鱼死网破,破罐子破摔。 姜姒等着他的反击。 他慢慢转过头,漆黑的双瞳凝视着姜姒,阴晴莫辨,姜姒的心脏也一下一下跳动,却屏气不露出怯意。 她一生中最怕与人发生冲突,但是江啸宇却有能够把兔子逼成窜天猴的本事。 不想他却什么都没说,长腿一伸,跨进房中,走到桌前,自顾自开始倒水。就像刚才姜姒根本没有踢到他一样。 他看着有裂纹的杯子,不由自主想到昨日那一幕。 妖女…… 合欢宗的妖女。 他立刻将那侧影从脑中甩去,转过头,坐在椅子上对姜姒正色道:“你也看到昨日圣子发作失控的模样,现在只有你能救他。” 姜姒:“整个山海界那么多医修,为什么要找我这个庸医?” 江啸宇喝了一口滚烫的水,抬眼道:“你到底是有多记仇?” 昨夜随口一说,还真生气了。 姜姒嘴微不可见地噘了一下,避开了江啸宇的目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江啸宇继续道:“整个山海界只有你可以开膛破肚来治病。” 山海界多是内修调理,服食丹药。 姜姒摇了摇头,“我无法胜任。” 江啸宇:“这比给小玉接手难?” 姜姒:“风 险太大。况且,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江啸宇用手指撑着太阳穴,面无表情地道:“你所谓更好的选择就是给他……咳咳,绝育?” 姜姒:“圣子断七情绝六欲,本就不能娶妻生子。为什么不能绝育?” 江啸宇:“他虽不需要结婚生子,但是还是个男人。” 姜姒:“不能理解你们的执念。比命重要吗?” 江啸宇又道:“他修的是纯阳功法,鬼知道没了那个还能不能炼。若断了我的修行路,我宁愿一死了之。” 姜姒微微一愣,她看向江啸宇,发现他并没有在开玩笑。 他神情冷漠而认真,若有一天,他的前路真的受阻,可能他真的会义无反顾选择死。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是被命运眷顾的天道之子啊,这个山海界最终最强悍的存在。 “你不是圣子,你怎么……” 话音未落,只见一阵淡淡莲香吹来,姜姒转头,看见立在门口站着去而复返的青袍青年。 “释空铉愿意一试。一切后果皆由我承担。” 姜姒虽不是什么闺阁小姐,但这小屋也算是女生的卧室,如今突然两个不太熟的男子一个在内一个在外。 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只是好在圣子有度,没有进来,说完后就眼观鼻鼻观心。 姜姒态度坚决:“抱歉,我无法胜任。” 圣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捕捉的落寞,“那释空铉便听姑娘的。”说罢转身杵着法杖消失在竹林之中。 姜姒看着悠悠喝着热水的江啸宇,正想着怎么送客,他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站起来,垂眼看着姜姒,“昨日说你是庸医,也并非全部是真心,而此刻,我觉得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庸医。” 姜姒脸色一僵,江啸宇嘴巴毒,但是她上心的不多,偏偏这次,刺痛了她。 她脸色不好看,道:“不送了。” 江啸宇:“你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小玉的手只是一点小小的意外和挫折都可以让你停滞不前。这不是庸医是什么?” 姜姒被他说得满脸通红。 是的,给小玉接手是当时是她一时的勇猛,后来对待感染的无力感给她当头一棒。 她依赖现代医疗条件,在这个医疗条件不充足的地方她觉得什么都充满了风险,而医学本该是严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