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有感觉,这意味着什么?简直细思极恐。 江啸宇看着姜姒那如释重负的模样,目光更冷,他将酒杯放在桌上,对她道:“姜姒。我们做个交易吧。” 姜姒一顿,急 忙放下碗,危襟正坐道:“什么?” “░(格格♀党文学)░” 姜姒:“谢谢。” 江啸宇剑眉微蹙,“换句话,不想听这个词。” 姜姒:…… 看着她紧闭的唇,江啸宇冷笑一声:“所以,除了道谢你没有什么可以跟我说的?” 姜姒:“那……你接着说。” 江啸宇:“……行,你可以。” 他倒了一杯酒,“那在解蛊前,你若再次情蛊发作准备怎么办?” 姜姒眉头不由地蹙紧。 这句话问到了姜姒最担心的地方。 之前在藏书阁,江啸宇只是帮自己缓解,却没有根治。 江啸宇拿出一个瓷瓶,放在桌前:“这是我用异血之花的亚种炼制的替代品,不能彻底解毒,但是能缓解症状,不让你那般失控。” 姜姒听到“那般失控”时脸不由得又红了,但却没有伸手过去拿那瓷瓶。 江啸宇挑了挑眉:“不要?” 姜姒有些不安的同时,心中也是有些感动,问:“是不是很贵?” 江啸宇:“你觉得呢?” 姜姒双手握得很紧:“我付不起这钱。” 江啸宇:“我欠你那点钱?” 姜姒有真是搞不懂江啸宇,又说东西贵,又说不差自己钱?那是什么意思? 江啸宇不理她继续道:“这药只是能抑制蛊虫发作,但只要蛊虫在你体内,你灵根会不断的降低你的体温试图将它杀死,让你时不时地冷一下。” 江啸宇说得没错,这两日哪怕蛊虫没有发作,姜姒也会时不时地冷得全身发抖,极为难熬。 他继续道:“你的灵根是世间罕有的冰水灵根。而我……” 他用筷子插了一块糕点:“则是烈火灵根。” “我马上要入化神,灵根在蜕变的过程中温度会越来越高,我也会被我的灵根灼得痛苦不已。” 蜕变的过程,总是痛苦的。 他道:“而你,可以缓解我的痛苦。” 姜姒想起那一夜,她贪婪吸食着他身体的温度时,他也是紧紧抱着自己,用自己的躯体来降温。 他是让自己用身体给他降温? 姜姒还在犹豫之时,江啸宇道:“难道你觉得自己有得选择吗?” 姜姒顿时看着他那副冷漠的,强势的,理所当然的表情,起身准备离开。 江啸宇看着她毫不犹豫准备离开,这段时间来那种诡异的,让他不断内耗的情绪再次泛起。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姜姒,别以为一句失忆,就可以把原来的事都推脱了。” 姜姒从他语气中听出了威胁的意味,转头看着他。 他一字一句道:“你知道吗,你活该被我欺负。” 姜姒的手指有些发抖,她看着江啸宇, 觉得自己始终看不懂这个人,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江啸宇勾了勾唇, 眼神却冰冰冷冷,他咬了一口插在筷子上酥软的糕点,挑衅地对她道:“我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姜姒脸色由红变成白,感觉自己在他眼中好像就如他口中这块糕点一样,只能任他咬食入腹。 她转身就准备往外面走。 江啸宇大步跨过,到她面前,按住门框,挡住了她的去路。 欺负她,弄哭她,对他来说天经地义。 可是她抬头看着自己的一刻,江啸宇心微微一颤。 姜姒本不想哭的,可是莫名其妙被拐骗到这个世界!莫名其妙背原主的锅!中了什么情蛊已经够委屈了。 还被江啸宇这个天降仇家看到自己不堪的模样,本以为他是君子,本以为他给自己解药是个好人,结果他又露出他恶劣的一面。 她看着他,“你真要那样对我才能解你心头只恨吗?这么戏耍我,威胁我,你觉得很开心吗?” 江啸宇沉默。 戏耍?没有。 威胁?有。 他向来是这种性格。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从眼眶渗出,滑过卧蚕,落在江啸宇的手背上。 江啸宇却觉得心间一烫。 管事踩着浮梯准备上菜,看到这一幕,端着盘子一动不动。 对姜姒来说在人前哭泣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 她紧紧咬着唇,想要忍住眼泪。 江啸宇看着她下唇溢出的血,看着她滚烫的泪水,大脑一片空白。 “喂……” 姜姒想要推开他,他的手微微松动一下。 可是有一种感觉,就是如果此刻放走了她,她就会从此躲在她乌龟壳中,再也不会出来。 他心中顿时涌起了一种古怪的感觉。 他紧紧按着门框,不让她离开。 姜姒用指甲狠狠地抓着他的手,他却全然不觉,只道:“别哭了。” 端着菜上浮梯的管事,更是瞪大眼,她居然敢掐他? 江啸宇只是垂眼看着被他困着的姑娘,“这算哪门子欺负?” “我把云中阁最贵的菜都点上了,那你这被欺负的规格也太高了。” 姜姒这才拧着眉看了一眼那些菜,虽然她不识货,但看起来是挺贵的样子。 看着姜姒一边看着菜盘,一边狠狠掐着自己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