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低头,将夜是一脚狠狠踹在他肩上,将其一脚踢倒,直接向寝宫飞去。 却发现还未靠近寝殿,就一阵寒风吹来,再靠近,便看见自己的宫殿整座都被凝成了冰,上面挂着无数冰锥。 将夜怒吼道:“怎么回事?她在哪儿?” 魑则:“在,在里面……” 阿玉哇一声哭了出来,哭哭戚戚地道:“尊上走没多久,我突然发现叫不起水神殿下,虽然叫不起,但有呼吸,有体征。但是后来,她周身上下开始吸取周围的水汽,水汽开始凝结成冰,一 开始只是床,后来变成了房间,再后来……” “整座宫殿都被她冰凝了。” 阿玉继续道:“她是不是又成了水女想要沉睡千年啊?” 将夜听到此处脸色煞白,面如死灰。 * 历史的车轮滚滚前行。 妖界打开寂静谷一线天的隘道,放以苍南海万剑宗为首的百万仙宗修士涌入妖魔两界之间的万寂平原,并与修界一起围攻魔域。 赤夜军悍勇披靡,以一敌百,将他们堵在了魔域门口,一场血战染红了万寂平原上的异血之花。 沧溟之战,如期而至。 就连向来不问尘世的苍南殿也卷入其中。向来心怀慈悲的圣尊,在屠魔之时也没有半点心慈手软。 哪怕赤夜军再骁勇善战,但毕竟抵不过仙尊,圣尊,妖王带领的百万大军奇袭。 魔域城门被破,仙界和妖军蜂拥而入。 圣尊身后跟着的清俊弟子却是一直单手竖掌,默默念着超度的经文,他巧妙避开杀戮,像是在寻找什么。直到他看见漆黑的魔宫之中唯一雪白的宫殿。 “阿姒姐姐!”他在混乱之中,尽量不杀生地冲到了那片冰凝的宫殿之下。 而此时,他发现宫殿下方站着一位白衣乌发的仙君,一柄天琊神剑,沾满魔族鲜血,剩下尸横无数,他却纤尘不染。 这个男人,不是陆臣风又是谁。 再次见到陆臣风,少年释空铉双手合十,眉目恬淡之间,又有几分不屑。 不屑他百年时光不珍惜,现在却独自杀入魔域到她面前。 陆臣风只是用余光看他一下,便再次看着这被冰冻得可谓是坚不可摧的寝宫。 双手合十的释空铉叹了一口气,“她在里面,可我们又怎么进去?” 只有烈火灵根的将夜才可以破姜姒的冰,可是他却不曾这么做过。 冰天雪地中,衣着单薄的青衫少年看着一旁白衣飘飘的青年,淡淡道:“姐姐一生救人,从不杀人,你们却以她之名,攻入魔域杀生无数。” 陆臣风听到此处面色更是苍白,却道:“正邪自古不两立,除魔本是我辈使命。” 释空铉道:“这些话,你给姐姐说。” 陆臣风沉默。 尸体越来越多,鲜血渐渐蔓延,从四面八方向那座黑城中的白色宫殿流淌而去。 将白色的墙角一点一点染成红色,白色的冰一点一点龟裂。 姜姒突然张开双眼,发现自己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冰凝,她知道,她实验成功了,她可以冰冻城池。 她本还存了最后一线希望,希望叫醒自己的是将夜的大婚,然而如那老匠所言,大婚没有到来。 叫醒她的是沧溟之战。 她一直觉得是命运抓她入笼,让她成为了一只无法摆脱命运的笼中雀。 她再怎么做困兽之斗,好像都无法改变这个命运。 但老匠却说,是她造就了命 运, 造就了历史。 她缓缓站起, 在冰中走动,她走到那冰凝的后院,走进冻在冰中的金丝笼。 他们诊所也接诊鹦鹉,有的主人白天将鹦鹉自由放养,晚上却会把它们放进笼子里,不是想困住它们怕它们飞走,而是怕夜盲的它们被野猫或者老鼠抓住吃掉。 世人眼中的牢笼,或许在某些时候却是一种掩护和保护。 她缓缓站起来,闭上眼睛,迅速吸收着周围所有凝成冰的水灵气。 宫殿外,他们终于看见这已经冰冻千日的宫殿的玄冰开始融化,它们并不是化成水,而是融成了灵气,迅速地被什么吸收着。 整座宫殿以惊人的速度,从白褪成了黑。 陆臣风和释空铉看着这一切,目光中带着几分震惊。 被困于城墙下的将夜看到这一幕,知道姜姒苏醒,他想要冲出重围,他旁边青炎不断碰着火焰,想要帮助主人突围。 白发苍苍的老妖王愤怒地道:“你这不争气的小杂/种,这个时候都还想着那个‘女表子’!” 圣尊掐诀一张带电的法网从天而降,困住青炎,妖王立刻使出了他的惊云锁链,锁住被捕的青炎,一阵阵电流,电得它发出震天悲鸣。 将夜跳在青炎身上,左手提挥剑,试图割破那张巨大的法网,雷电过身,他却咬牙强忍。 一旁的仙尊陆沧海看着哪怕断掉一臂,也可以以一敌三悍勇无比的将夜,心中不禁汗颜,若放任其成长,可想而知以后将会何其可怖? 他做的选择,没有错。 将夜该死。 * 白气匀速地飞入姜姒的体内,此刻她像是一个披着风雪的女神,一步一步从一半黑一半白的大殿中走出。 她浅浅看着门口的陆臣风和释空铉。 陆臣风抿着唇不知如何开口,释空铉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已经湿润,“姐姐……”然后他看见了她额心的那朵红色花钿。 “这是……” 姜姒不悲不喜地道:“将夜的心头血。” 听到这里陆臣风瞳孔颤了一下,将夜以这样明显的方式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