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姜姒掀开下面的土地,取出了那一颗她用玄冰封存的灵根,她一滴眼泪落下,在海水中结成了一颗冰珠。 然后她手一挥,将这片花海全部吸入了她从江啸宇手下取下的储 物戒中。 她全身湿透缓缓走出岸边, 旁边等待她的是熟悉的白狼王。 白狼王都不屑变为人的形态, 呲着獠牙对着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 “又是你?” “一个人?” “来送死?”他才不管君王的心思,作为守边关的将士,他只知道擅闯妖界者格杀勿论。 脚还站在水中的姜姒看着向她冲来的妖狼群,只是抬起双手,只见身后海水如海啸一般向他们袭来。 他们是妖,若是海水倒也罢了,但那海水在碰到他们的一刻全都凝成了冰。 哪怕是身经百战的白狼王也没有见过这种事情,但是更诡异的是,在它们在冰中一动不动时,那个女子缓慢地绕过他们从这巨浪形状的冰中缓缓走出。 赤炎飞过万水千山,到了一处山林之中,找到了当初她故事开始的红丝洞,找到了红丝洞附近。 她找到了一条山间小溪,随着山泉瀑布,她找到了那个故事开始的地方。 古怪的老妪正坐在摇椅上晒太阳。 她吱嘎吱嘎地一边晃着摇椅,一边喃喃念叨:“我的殿下啊,你多久回来救弥夜殿下和魑则啊。” “我的殿下啊,你为什么把我忘了?” 姜姒嘴皮发着抖,她对那老妪,道:“阿玉,我来了。” 老妪看到姜姒的一刻,突然停止了摇摇椅,看着站在树下千年未变的少女,突然老泪纵横,她如同老猿猴一般行动敏捷地快速移动到姜姒面前,动作古怪至极,全无当年少女时的娇憨轻盈。 她看着姜姒,缺了牙打着皱的嘴唇发着抖:“你,你想起阿玉了?” 姜姒一把抱住这个身体缩得只有自己三分之二的高矮的忠仆,她知道魔族重在当下,不欲长生,让她活那么久,是为难了她。 姜姒:“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让你吃苦了。” 老妪摇着头,“阿玉不苦,没有殿下,阿玉早就死了。”她突然想起:“尊上他……” 姜姒将江啸宇抱进来后,阿玉狐疑嗅着这有着和将夜有一模一样脸,却带着修界味道的少年。 “他不是陛下!” 姜姒:“他是将夜的来世。” 阿玉再次打量少年:“灵根毁了,血液流干了!魂魄都没了!” 阿玉嗷嗷哭了起来,“尊上死了,我魔域怎么办?” 姜姒看着小腹血肉模糊的江啸宇,取出了冰冻的灵根,“这是将夜的灵根。” 然后取出了噬魂兽:“他的魂魄在这里。” 那噬魂兽无辜地眨了眨大眼睛看着姜姒。 阿玉又道:“那流干的血怎么办?” 姜姒一把挥洒出江啸宇的储物戒,那本是葱葱绿绿的山突然漫山遍野都是瑰丽无比的异血之花。 正在阿玉不解之时,姜姒道:“它们里面有将夜的血。” 阿玉又是一愣:“异血之花中吸满了三界生灵的血,可你怎么分辨哪 些是尊上的呢?” “¼” 她是一个行事谨慎的人,从来不只做一套方案,哪怕在她拼了命地想要阻止沧溟之战,扭转历史乾坤之时,她也不忘准备方案B——如果沧溟之战无法避免,她怎么复活没有灵根,没有魂魄,没有精血的江啸宇。 答案是从将夜身上取。 即便她不愿意,却也还是为了这个最坏的结果一直做着准备。 灵根她会缝合,噬魂兽她也已经安排好,唯一不会的就是怎么从异血之花中提炼出将夜的血。 她当初翻遍了魔域,万剑宗,甚至是妖界关于异血之花以及血炼之术的古籍,让人误以为她痴迷异血之花。 姜姒从额心慢慢取出了将夜当初点在自己额头上的心头血,以它为引将异血之花中将夜的精血吸引出来,灌入消毒好的输液瓶中,用荧鱼肠将将夜的血慢慢输入江啸宇的血管。 她将灵根为江啸宇缝合,取出江啸宇身上的名贵丹药给他服下。 就在他肉身有了生命迹象时,噬魂兽吐出了它刚吞下不久没有来得及消化,也不敢消化的灵魂。 本该远去的灵魂看见肉身有了生命迹象,又纷纷钻回了他的体内。 姜姒看着睫毛微微颤动的江啸宇,对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阿玉兴奋道:“阿玉!好像好了!他复活了!” 然而阿玉却久久没有回音,姜姒走了过去,发现她已经坐在椅子上安详地走了。 含着笑。 ——殿下,阿玉不笨,阿玉做好你安排的最后一件事了。—— 而她旁边那一只秃了的枭鸟也静静躺在老主人旁边安详离去。 他们在山中等待了一千年,只为等到她回来,现在他们终于可以走了。 姜姒跪坐在阿玉面前趴在她膝盖上无声哭了起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像是要把这千年的悲伤都哭出来。 却在这时她肩头搭了一只手,她一转头,看见这只修长好看的手上还扎着针。 她转过头,身后提着血瓶垂目看着自己的少年嘴角上扬,眼中带着光。 姜姒抬头楞楞看向那个少年。 江啸宇这些年珍藏的灵丹妙药,加上将夜的魔族血液,让他恢复的速度近乎惊人。 姜姒面对这对她来说熟悉又陌生的少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有什么反应。 他与自己相隔不到一日,而自己与他却是相隔千年。 而他看着她光洁的额头,目光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