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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1 / 2)

喧嚣渐消,忙了一整天的侍卫终于找到了打盹的间隙。

今夜王府大喜,他们却被安排在后罩房的角门处把守,管事的说事关重大不了掉以轻心,可他们却知道,这实际不过是管事给他们穿小鞋,才将他们分派到此等僻静无人之处。

可不知怎的,北夷王子今夜竟闲游至此,还纡尊降贵与他们亲切交谈,给了他们毕生都未曾见过的赏银,还赠给他们上好的烈酒,用以缓解一整日的疲惫。

不料这酒才两杯下肚,他们个个便已昏沉难耐,片刻间竟靠在身旁的墙壁睡着了。

青黛按照安安提前探好的路线,一路上果真并未遇到巡逻的侍卫,路过最后一处角门,只见一众侍卫席地而睡鼾声正浓。

能在王府中这般猖狂的,除了鄂图,也没谁了。

跨过角门,穿过抄手游廊,她远远便见廊檐处一个高大的身影伫立,月光清冷,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那人似乎也听到了她的脚步声,扭头朝这边望了望,随即露出欢畅的笑容。

借着月光,青黛见他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辉,可能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月色笼罩在栀子香气中,犹如此时娇俏莞尔的青黛,她恭敬又温柔地向他行礼:“王子殿下果真不曾食言,青黛来晚了,让殿下久等...”

能在死对头的新婚之夜私会他的新妇,不论放在何时何地,都是对那人无尽的羞辱。于己而言,依然是莫大的荣誉。

鄂图的狂喜如翻滚的浪潮,荡得他神魂颠倒,此刻哪里还会注意到青黛是来得早 还是晚。

他上前便拉起青黛的双手,她不但没有拒绝,还给了他一个蜜糖般的笑容。

他轻轻揉着她的手心,低声道:“美人相邀,鄂图受宠若惊。先前安安姑娘特来传信,鄂图还不敢相信...”

他自然是不该相信的。

只是色胆包天,早被欲念蒙蔽了眼睛。

“青黛卑微之身,不愿苟活在仇人身边...”话音未落,便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这般娇弱模样,叫鄂图怜爱不已。

“那再好不过!”鄂图一把抱起青黛,欢喜地转了好几个圈,“本王子便立即带你走!”他早就摆平了谢鲲安排在府中的大多侍卫,又花重金买通一个熟悉府中布局的人,为他寻了一条格外隐蔽的逃生之路,大可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个旷世美人送出去。

青黛佯装怀疑,又故意提及谢鲲是个心思深沉做事极为周到之人,绝不允许府中有这样的隐秘之地。

这话格外管用,鄂图得意笑道:“再谨慎也会有错漏之处,本王子两年前便已在王府中安插了眼线,他与外界沟通早就有旁人不知晓的密道...”

“我不信!”她娇嗔,故意激他。

鄂图双手捏着青黛的肩膀,满是胡茬的脸便肆无忌惮地凑到青黛眼前。

她格外不喜他身上那股浓烈的酒气与汗水交织的臭气。

可此时她不得不委屈自己,她必须知晓那条密道在何处。

鄂图仰头大笑。

随后便拉起青黛,饶过阁楼来到丝毫不显眼的一座假山处。在极隐秘的一处乱石中扒拉出一个类似机关的东西。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块五星状玄铁。

之只见他将这五星玄铁放到那机关上,向左旋转,便见假山掩盖着的地面渐渐露出一井盖大小的通道来。

“这便是密道的入口,走这里即可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王府...”他继续向她炫耀着自己的先见之明,说到情酣处,见青黛缓缓解开自己的腰带。

她穿的是王府中侍女的服侍,淡烟紫的外衫格外轻薄,衣裙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曳,衬得她身姿尤其婀娜。

鄂图心旌摇荡,异常兴奋起来。北地的民风比大兴朝开放许多,即便光天化日之下,郎情妾意两两相合之事也是寻常见。不想今日艳福不浅,竟有绝色女子为他宽衣解带。

青黛将腰带解下拿在手中,倾身窝进鄂图的怀中,借着他细嗅美人鬓边香气之际,她双手绕过他的脖颈,顺势从腰带中扯出一柄细长的软剑来。

“殿下今日若真的带走青黛,谢鲲定不会饶了你。”

他并未意识到危险,眼神迷蒙道:“你现下这般引诱本王子,谢鲲也定不会饶了你。”

两人俱是一笑。

“殿下可还有什么想要对青黛说的?”她越加温柔,食指轻轻划过他颈间粗糙的皮肉。

“能与你春风一度,我死而无憾...”鄂图呼吸沉重起来,他的手伸向青黛的腰间,试图将内衫所系的丝带扯开。

可他才扯住丝带一角,便觉喉间冷风划过,还未有痛感,鲜血便已溅了他满身满脸,他立即收手捂住喉咙,可已为时已晚。

被这贱人割喉,他却再无力反击。

临死之际,他终于明白,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他就在她的算计之中,成了她玩弄于鼓掌的猎物。

所谓的钟情,不过是她抛出来的诱饵,而他这个饱经风月之人,竟当真栽在了她的手里。

“你...”他想以最恶毒的言语诅咒这个蛇蝎女子,可他再也说不出更多的话,只能吚吚呜呜地面对死亡。

他在绝望与窒息中低声哀嚎。

他分明是北夷最有威望的王子,老国王已至迟暮,他很快就是北夷新的王,他甚至可以打败谢鲲,踏平长安,成为全天下信任的霸主。

他可以死在战场上,抑或是死于兄弟争夺王位,再不济他可以死于疾病。

可万万没想到,他竟会死在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手里。

青黛后退几步,尽力避开他四溅的鲜血,只是纯白的鞋面上,还是不慎沾上了几滴。她稍稍整理内衫,用手绢将软剑擦拭干净。

她从未杀过人。

她曾幻想过,第一个死在这柄软剑下的人会是谢鲲,实现她两世以来做梦都想完成的事情,可想到此处,她的心痉挛了一下。

纵使他酒量甚好,从不曾大醉过,可那屋中点了迷情香,还加了十足的量。必能将他困住,为她争取更多的时间。

别担心,还有时间的,他还不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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