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明月霜前一晚才在游戏里看到了窦娥等人在洛京的成果,第二日,洛京的信就送到了。 窦娥她们这一趟出门, 要去的地方太远, 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也说不准,但凡是知道此事的人,都免不了挂心。所以得知有信送来,只要有空的都主动过来了。 上一封信里, 窦娥已经写到, 赵元睿率一万铁骑南下,威胁洛京北部,局势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战事一触即发。 算算时间, 这时应该有结果了, 由不得大家不紧张。 明月霜倒是知道她们已经成功了, 并且所有人都安好,但是具体情况如何, 也还是需要看了信才知道。她两下拆开信件, 从头看了起来。 这一封信写得跌宕起伏、悬念频频。 从秦秉忠入京、嫔妃宫女来投红巾军、小皇帝自尽、楚州军和红巾军攻城,到秦秉忠纵火焚宫、红巾军入城、赵元睿埋伏云州军、姬长恩主动退出洛京一连串的事件,真是比话本更精彩,看得人心潮澎湃,只恨不能亲临现场,也去见证这一切的发生。 等这段时间的事情都交代完了,她们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意识到小皇帝身死,朝廷名存实亡, 这岂不是意味着,大黎彻底亡了 没有天崩地裂,没有地动山摇,它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发生在了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 王朝落幕,难免令人唏嘘。 好在这里都是卡牌人物,即便混进来一两个原住民,也都出身最底层,对于大黎这个朝廷没有什么归属感,短暂的唏嘘过后,就将注意力放到了窦娥说的另一件事上。 皇帝虽然死了,却留下一封圣旨,一封遗诏。 圣旨加封明月霜为西州节度使,算是为她正名了。遗诏则是给了所有人奉旨讨伐秦秉忠的大义和名分,算是一把开启接下来的乱世的钥匙。而持有这封遗诏的人,只要完成了上面要求的“讨逆”之事,将来问鼎天下,自然会更名正言顺。 本来窦娥已经将遗诏交给了姬长恩围攻洛京时,楚州军肯定会出力更多,要取信他,让他主动,这是最好的办法。 窦娥在信里也请罪了。不过她同时也说,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在传国玉玺的事件之中,她已经意识到,明月霜并不在意这所谓的天命和大义,比起占有宝物,更倾向于将它放出去,搅起更多的波澜。 然而姬长恩在见识过红巾军治理地方的能力之后,心生退意,离开洛京之前,竟然又把它送回来了。 也就是说,皇帝死前所做的布置,好处都让红巾军得了。虽然他多半是为了借红巾军的手照拂自己的遗孀,同时报复秦秉忠,但是这不妨碍大家真心实意地感谢他。 所以众人纷纷开口,对他的死亡表达了哀思。 圣旨和遗诏,窦娥都随信送过来了。明月霜叫人取来看了,笑着收起,也说了一句,“以此观之,这位陛下其实也算得上是个有才干的英明君主,可惜生不逢时。” 大厦将倾,除非有挽天之力,否则越是有能力,反而越痛苦。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是想尽办法还是无法解决,只能清醒地看着一切发生。 是个悲情人物。 孟丽君点头赞道,“这样的人物,可惜竟不能一见。” “那还是不见的好。”明月霜立刻改口。见孟丽君怔住,她便笑道,“有一句话叫死了的皇帝才是好皇帝,这样怀念一下便罢了,见面实在不必。” 孟丽君反应过来,笑道,“也是。若他还活着,当真腾挪出了几分余地,对咱们来说反而是麻烦。” “不止。”明月霜用手指点了点面前的两份卷轴,笑道,“只有他死了,我们才能继承他的全部财产啊。” 众人先是一愣,继而便心照不宣地微笑起来。 这话说的虽然不厚道,但确实是大实话。 满天下的藩镇,谁的眼睛不盯着洛京,谁不希望在大黎死后得到最丰厚的一份遗产现在看来,她们红巾军的运道着实不差。 众人思维发散了一阵,才又重新回到窦娥的信上。 除了上面的这些,窦娥还在信里写道,楚州节度使姬长恩对红巾军的高产种子非常感兴趣,也有意与红巾军建立贸易往来,等他回到楚州,应该会派遣使者前来,希望红巾军方面能提前做好准备。 “这也算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了吧”秦良玉听着信中对姬长恩此人的分析,笑道。 虽然想要靠这个就让楚州放弃抵抗,主动加入红巾军,是不可能的,但是在对外征战的过程中,能少一个对手,对红巾军来说不是坏事。尤其这个对手还是红巾军的邻居,随时可以给她们扯后腿的那种。 对于窦娥的处置,众人都没有意见。高五娘更是说,“窦娥姑娘出门还不忘给咱们拉生意,倒叫我十分惭愧了。剩下的事,就都交给我吧,必定办得妥妥帖帖。” 要说做生意这事,红巾军确实没有人比她更能胜任。 如果说,在楚州军的问题上,众人对窦娥是众口一词的夸赞,那么接下来,她关于经营洛州的建议,就叫众人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了。 即便红巾军行事一向十分出格,也不得不说一句,她的胆子是真的很大。 但是惊讶过后,她们又不得不承认,这个提议的确非常诱人。如果能够拿下洛州,红巾军便是真正的进可攻退可守了。 当然这件事非常难办,但是红巾军一路走来,面对的也都是难题。并且放眼将来,要做成她们想做的事,也必定不会容易。既然如此,有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去抓住 众人各自思量完毕,便都开口点评起来,话里话外都是在说不好办,但每每发言到了最后,又会话锋一转,表示赞同她的提议。 弄得明月霜哭笑不得,“你们这是给我出难题啊” 这语气一听就是意动了,卡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