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吟由本想否认,但见她眼神冷冽,她思索后对她道:“念安,你如今就算害了我,你自己又有何好处,迎欢待你好又如何,再说了难道你能陪她出生入死吗?”
念安完全不会把这话往心里去,她嗤笑道:“如果我说能呢,你死了,我也逃不了,不过黄泉路上能有你做伴,我也算安心了”。
见她如疯子一般的言论,吟由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到她,她霎时像是没有了生机般。
念安只需要她的回答:“我再问你次,究竟是不是你干的?”
吟由不想再尝试头被按在水里垂死挣扎的滋味了,她妆发凌乱,极力调整好情绪后才点了下头。
吟由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许念安再次带走了,雨水使她周遭变得模糊不清,念安紧抓着她不放。
她不顾院里人的阻拦,将吟由带到秦姨娘跟前,她跪在雨水中低下头开口:“请姨娘明察,此事绝非迎欢所为”。
“”哦,你有何证据可以证明她的清白呢?”秦姨娘见她横闯进来本就存了两分不满,听她是为眼前的小丫头求情的,眼里更是止不住的厌恶。
“那婉汤本是吟由端来的,姨娘若不信可以过问”她跪在地上讲述经过。
“午时我在洗衣裳,迎欢本想帮我,吟由见她得空便让她帮忙将汤端去”。
秦姨娘手中拿着杯盏倾听着她的话,她自然知道这丫头是被拉出去顶罪的:“吟由你说呢”。
吟由身体颤栗,她知晓自己承认了会被秦姨娘处置,但不承认难保许念安不会发疯拉着自己陪葬。
“是奴婢疏忽了,那汤从三小姐那里拿过来,也不知是否经过她人之手加了什么,奴婢该死”吟由想抵赖。
迎欢用尽最后的力气向秦姨娘从嘴里吐出句话:“此事与念安无关,请姨娘责罚我一人便好”。
秦姨娘见她们各有番说辞,心里也觉着烦闷,她放下杯盏,不等她开口,执行的下人就察觉出些情况。
“迎欢断气了”
念安愣了几秒,她穆然回过头,见迎欢双眼紧闭,身躯僵硬,雨水早已打湿了她的衣衫,血迹斑斑。
她有些恍惚,似乎又回想起了那夜的惨状,她逐步跪近迎欢身旁,想亲自确认她是否还有呼吸。
秦姨娘不为所动,不愿多看一眼起身向后,走之前不忘叮嘱雨棠:“将她处理了吧”。
吟由不由地松了口气,她就知道看在三小姐的份上,秦姨娘不会耐自己怎样。倒是许念安,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给她好果子吃的。
秦姨娘吩咐下人将迎欢送去埋葬了,念安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屋内,因在雨中跪了许久大病了场,雨棠私底下偷偷为她带了两幅药才保住她那条命。
“你以后切莫在做这样的傻事了”雨棠将药喂到她口中好心相劝道。
许念安喝着药缓慢地点了下头,这药很苦,但她却尝不出什么滋味,她没想到雨棠会来送药给她。
“你以后还是莫要在姨娘面前走动了”
这陆府,看似清白世家,内里头的事又有谁会知道呢,在海棠眼中,念安只是个小婢女不必知道的太多。
“我听姐姐的”念安咬着无一丝血色的唇,面容带着几分病态,叫人心生怜悯。
在迎欢的事上,她的确是太过冲动了,没有考虑好后果,天底下的事如果都凭一张嘴能说清的话,官府办事又何必需要费那么大力。
当初的自己一意孤行,与静娴师太不告而别,她料想过自己可能会病死饿死在途中,但嘉卉熬过去了,就算被捉,她还是想尽法子为自己争取来了现在的境遇,她不能再这么莽撞了。
雨棠也没太责骂她,她还急着回秦姨娘身旁侍奉,若是被人知晓她在此处照看自己,还为自己偷拿了药,估计又会被传到秦姨娘耳中。
“雨棠姐姐,吟由她人现在何处”念安在她离去前问出最后的疑问。
雨棠不知从何开口,为难起来:“姨娘也没有太过责怪她,你也别与她太过计较,在府内,与人和乐相处才是上策”。
“时辰不早了,你好好休息”雨棠关上了房门。
念安的头觉着昏沉,视线逐渐模糊,她紧闭双眼,细汗从额头渗出,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