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打斗的声音不绝于耳，眼前房门又一直紧紧闭合。
卓飞星站在门边，企图能听到点什么，结果里面似乎是布置了隔音的结界，明明这么近，愣是什么也听不着。
姬踏月显然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偏她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外面来回走动宣泄心里的不安。
哎，他要是不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她以后就不理他了！
门开了。
卓飞星三步并作两步进去，看见姬踏月完好无缺地站在面前，微微松了一口气，问道：“怎么样？”
白斩霜看向姬踏月，甚至整个屋子的人都看向了他。
姬踏月道：“没事了，那东西已经被驱逐出去了。”
他说完，白斩霜立刻附和道：“对对，这次多亏了雪女，我们才把姬踏月治好，可得好好感谢一下雪女。”
随着他的附和，其他人的声音也渐渐附和起来。
卓飞星：“……”
有哪里不对，但一时间她又说不上来。
正要细想，雪女忽然上前来，对卓飞星道：“姑娘，我有件事想问你，你看方不方便？”
卓飞星点头。
白斩霜见状，道：“师妹，你们先聊，我们去看看穆长老他们怎么样了。”
姬踏月则道：“我在外面等你。”
门再次关上，屋里只剩下卓飞星和雪女二人。
卓飞星安静站着，等待雪女的问题。
“我睡着的时候，总觉得一直有一个人陪在我身边，但当我醒过来，却没有看到他，你看见过他吗，知道他去哪了吗？”
卓飞星知道，几个时辰前，那人就在她眼前化作一缕清风消失了。
但她也不敢多说，试探着问道：“那你睡了多久？”
安明夙明明跟她说他会抹掉雪女以前的记忆的，怎么雪女还会对他有印象？
雪女只记得自己睡了很长很长时间，但是到底睡了多久……
“记不清了。”
但一定一直有一个人在陪着她。
“那睡着以前呢？”
雪女想了想，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你知道？”
卓飞星是知道一些，但那是安明夙明确禁止她讲的，因为他觉得雪女认识他之后虽然刚开始还挺快乐的，但后来他师父找上门后他们更多的就是痛苦，而他希望雪女能快乐一些，也能少一些怨恨。
她也不知道安明夙的做法对不对，但既然答应了，就不能食言。
她简单描绘了一下当初雪女看日出的场景，只是她在的讲述中，这里从来没出现过一个叫做安明夙的修行者。
而她睡着的时候，一直陪着她的……
卓飞星顿了顿，道：“是雪山的一个精灵，他的任务就是确保你醒过来，等你醒了之后，他就会回归到雪山的怀抱。”
雪女问道：“那我去哪里才能找到他？”
再死一遍吧……大概。
卓飞星道：“你不用去找他，待到合适的时机，他可能会自己出现。”
“那我在这里等他吧，免得他回来之后找不到我。”
卓飞星：“……”不，她不是这个意思。
“他还是希望你能多出去走走的，他说雪山上的风景很不错，多看一看才不枉来世间走一回。”
雪女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没什么想问的了。
“那我走了。”卓飞星眨眨眼睛，“他希望你能快乐一些，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你一定要快快乐乐的呀。”
姬踏月正背对着房间站在不远处，卓飞星看见他，嘴角就翘起个开心的弧度。
她走上前，招呼他：“事情说好了，我们走吧。”
他们出来的时候，雪山之上只剩下莲玄宗还在等他们。
穆长老见他们全须全尾地回来，一招手，道：“我们也走吧。”
下山的路上，卓飞星跟二师姐打听了两句，说是叶争走的时候脸色阴沉的能拧出水来。
不过想想也是，打到了这个地方之后就接连失利，换成谁也都笑不出来。
就是可惜，怎么没气死那个老家伙呢！
飞舟之外，云卷云舒。
身后传来脚步声，卓飞星微微侧头，发现是姬踏月，脸上便有了些笑意。
“想什么呢？”姬踏月来到她身旁，也学她的样子往外看去。
“在想安明夙和雪女。”卓飞星叹了口气，“本来可以好好的，结果却是这般。”
像是被这句话打开了话匣子，卓飞星自顾自说下去：“你醒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对，可师父他们都查不出问题。不知道问题所在，就没办法解决问题，还好我遇到了雪女。”
姬踏月嘴唇动了动，问道：“那如果雪女也没办法呢？”
卓飞星捏紧船帮：“我大概猜得到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的问题，也大概猜得到是谁做的。”
她豁然回头看向姬踏月：“是在酆都鬼市那个幻境里，对不对？”
这段时间里，她回想过很多次这些年的经历。
在宗门里，大概率不会出问题；在宗门外，也几乎没有落单的时候，所以大部分时候都可以排除掉。
唯有藤柳秘境和酆都，他们都落单过，而其中又以酆都鬼市最为可疑。
姬踏月道：“我也觉得可能是在酆都。雪女的照魂能看到那缕魂魄，与那日幻境里的浓雾一般无二，许是那时趁机钻进来的。”
卓飞星道：“所以我就想，那面具人或许就是始作俑者。我若是找不到治好你的方法，那就去杀掉他。如果他也不是，那就是他的同伙。施术者死了，说不定你就能好了。”
说着，她深吸了口气：“若是这样还不行，我就只能杀掉夺舍了你身体的那部分魂魄了，反正不能放任害死你的人继续活着。”
姬踏月也觉得这样甚好，没道理他死了，夺舍他的人还好好活着的嘛。
……
几人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跟松无汇报情况，后者听说雪女果真治好了姬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