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 宋玉成起身,行礼:“请父皇赎罪,昨天夜里府中来了刺客,划伤了儿臣的脸,不过太医已经瞧过了,所幸伤得不重,未能破相。” “但宴会本是喜事,儿臣怕见血后反而不美;原是想告假,却又担心西洲以为我们大景不重视长公主,徒增误会,故蒙纱赴宴。” 燕锦与正想说些什么,这时长公主走了进来。 她一袭红衣,冷艳妖异,青丝如瀑垂下,眉眼间泛着妩媚,却又不失庄重。虽与那日在一尺雪时同样穿着红色,却又好像全然不同。 此时的她是阿兰勒朵,却又不止是阿兰勒朵。 宋玉成低下头。 她感受到来自阿兰勒朵的视线,似乎也在好奇为何她要带面纱。 但很快视线就收回去了。 宋玉成罕见地神情有些恍惚,她紧张得轻攥着手心,担心会被对方发觉自己的身份,虽然她认为阿兰勒朵还没有那个胆量说出去,但还是感到不安。 至于燕锦与说了什么,她也不记得了。 只记得,宴会结束后,阿兰勒朵好像看了她一眼,随后便离开了。 宋玉成正欲离开,便听到宜全走了过来:“殿下,陛下有请。” 终于来了,她想。 “父皇。” 燕锦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奏章,将她晾在一旁。 宋玉成早就料到会是如此,便一直跪在地上等着。 不知等了多久,面前的圣上问:“知道哪里错了吗?” “儿臣不应该在宴会上蒙纱,会让西洲以为我大景公主连面都不敢露,轻视我们。” 燕锦与听后,将奏章扔到一旁,轻叹一声:“朕不是在怨你这个,既然昨晚遇刺,为何不早告诉朕。” “真是胡闹。” 燕锦与道:“起来吧,这件事朕会查清楚。” “父皇,儿臣……儿臣斗胆请父皇将此事交给儿臣来查。” “这……罢了,毕竟是你遇刺,那便将此事交给你。” “谢父皇。”宋玉成退了出去。 出来的那一刻,宋玉成便知道事情成了。 昨日,风溯问:“殿下,您伤的是脖子,为何要蒙纱,虽然这样也能遮住伤痕,但……” 宋玉成笑了:“因为本宫虽然见过阿兰勒朵,但她还不知道本宫就是临华公主。况且,只有小题大做了,父皇才能看得见,才会去着重查,而本宫也可向父皇讨来这差事。” “可查案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殿下又为何要自己揽下来呢?” “你又怎知是吃力不讨好呢?父皇一直不让女子干政,本宫可以借此事初步涉入朝堂。只有当你去做了,别人才能够明白你的能力。况且,这件事查下去究竟能查到什么,还不得而之。” 宫外马车,风溯已等候许久。 若不是宋玉成提前嘱咐了她要晚些出来,风溯大概会以为自家主子出事了。 风溯抬头,一抹青绿色出现在视线之内,她连忙上前:“殿下。” 她的声音不免带着几分欣喜,忐忑不安的心也如石头般终于落地。 “上去说。”宋玉成道。 两人上了马车,缓缓前行着。 “事情已经成了,只不过……” “不过什么?”风溯歪着头,疑惑道。 宋玉成突然想起在殿内燕锦与对她的关怀,虽然有些微不足道,但也是让她出乎意料的 只是,这些都是给谢清安的,而不是给她的,她想。 所以,无论是好是坏,她都只是替谢清安暂且受着的。 不是她的,便永远不会是她的。 “殿下?”风溯看到她愣神,出声提醒。 “无碍,本宫只是有些乏了。”宋玉成回过神,恰好马车停在了大理寺门口。 风溯掀开帘子,神情微怔:“殿下,不回公主府吗?” “先不回去,来这里查案。”宋玉成解释道。 说完,她提起长裙,从容地迈入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