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璃要走时,周沐又拦住,指了指她空荡荡的脖子:“你不戴条项链什么的?”
她的脖颈锁骨是好看,但就是少了点项链做点缀。
陈璃换着高跟:“不了,我先走了,赶时间。”
七点之前到,就怕高峰期堵车,会迟到。
已经跑回房间的周沐急忙忙的拿着条项链出来,在陈璃换鞋子的间隙替她戴上:“看看,多搭啊。”
陈璃管不了搭不搭的事,也来不及和周沐说话,开了门就走了。
到达她小区的司机打电话过来催,问她在哪,陈璃火急火燎和司机周旋了一番,终于上了他的车。
这次怕自己又晕车,她先见之明的准备了薄荷糖,拆开一个放进嘴里。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薄荷糖的味道不如从前那般清凉香甜。
意识到这个念头时,陈璃很快就打消了。
刚开始还好,到后面真堵起车来,水泄不通,陈璃扒着椅背,问司机:“可能会堵多久?”
司机以他的经验说话:“十几二十分钟是有的,小姐你赶时间吗?”
“对。”陈璃知道急不得,也就耐心等待。
但这耐心很快就告罄,车辆磨磨蹭蹭的,十分钟才走了一公里。距离七点还有十五分钟,陈璃受够了堵车的苦,她解开安全带,和司机讲清,就下了车。
从这到清江千里,脚程快的话,十五分钟是够的。
陈璃加快脚步,也顾不得高跟鞋磨脚了。过了几个红绿灯,拐了几个弯,能看到清江千里的时候,她松了口气。
在这口气还没有松懈下来,人挤人的街道上,一人撞上了她。
陈璃瞬间重心不稳,在即将摔倒时,手臂被拽紧,给她带了回去。
陈璃心想是哪位好心人,在看到许明阳时,她愣住了。
“江董,那是不是陈小姐?”
迈巴赫里,副驾的叶琛询问着江敬。
江敬松了松领带,没什么情绪:“不知道。”
“虽然戴着口罩看不清脸,但身.....气质还是很好认。”叶琛差点说错话,有点心虚,他看后视镜里的江敬,发现他闭上了眼睛。
其实跟随江敬这些年以来,叶琛一直摸不透江敬的心思,很复杂,完全让人参不透。所以,他行事极度小心翼翼,生怕走错,惹恼江敬。
就好比现在的这个陈璃,叶琛没见过江敬身边有什么女人,陈璃的出现算眼界大开,叶琛莫名欣慰,江敬是铁树开花了。
可这欣慰没多久,叶琛就又开始看不透江敬了,人是他点名要的,可要就要了,表现又平平,就好像在竭力证明自己不是铁树,是正常人,也需要女人。
叶琛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又不敢随意揣测上司。
他看着外边陈璃和一男人拉扯,按照剧情发展,江敬不是应该吃醋下车,然后霸气的宣示主权,再把陈璃扔上车来,好好惩罚一番?
叶琛在这想入非非,他也就只敢在脑子里想想,要是被江敬知道,他或许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外边。
“阿姨,你没事吧。”
是熟悉的声音,陈璃看到了好久没见的落落,她长大了好多,也长高了,都到陈璃胸口的位置。
“我没事。”
陈璃这些年不是没和许明阳见过,早就没有之前的尴尬了,算是普通朋友的存在。
她又看向许明阳,和他道谢。
许明阳平淡道:“没关系,你是着急要去哪吗,大老远就看到你走得很快。”
“对,有个饭局。”陈璃看了眼手机时间,“不和你说了,我先走了。”
许明阳看她进了清江千里。
“爸爸,走吧,于阿姨不是还在等我们。”
许明阳跟着落落离开。
-
陈璃任服务员把自己带到指定包厢门口,她推开门进去,在一堆陌生面孔中寻找着熟悉的人,未果。
“这位小姐,你找谁啊?”一位男人眼睛在她身上过了一遍,笑容有些狡黠。
陈璃没少见过这种粘腻的眼神,她自若镇定道:“江敬。”
她的话一出口,就引得人哄堂大笑,陈璃听懂了他们笑声的含义,不用说,把她当成了自命清高,想攀江敬的女人。
包厢里的人的确是这样想,江敬是出了名的黄金单身汉,女人在他眼里或许还没钱,没羽江重要。
“你确定你找江敬?”男人鄙夷道,“我前几天和他一起吃饭,他当场就拒绝了好几个漂亮女人。”
是在告诉她知难而退。
“江敬那么难搞的有什么趣味,我们这有几个知心体贴,还会伺候人的,你要不要看看?”
言辞之间恶劣至极,陈璃有了想走的心思,既然江敬不在,那他的意思也很明显了,耍她好玩呢。
正待她要怎么脱身时,这群人眼睛都看向了她的身后,一声声整齐恭敬的江董。
陈璃回过身,就看见江敬慢步走进来,他照常矜贵黑西装,身量挺拔卓越,孤冷又绝然的气质。尖头皮鞋踏过繁花地毯,来到餐桌前站定。
“抱歉各位,来晚了。”
所有人起身迎接,说着好听奉承话。
待江敬落座时,有人才记起还有陈璃这么一号人物,这人嫌热闹不够大。
“江董,这位女人是来找你的。”
刚坐下的江敬解开西装两粒扣子,一只手搭在桌上,云淡风轻地看陈璃:“哦,是吗?”
“是嘞。”这位人有讨好巴结之意,“应该是从哪获取了江董你的行程,在你人还没有到的时候,就抢先来堵你了。”
边上的陈璃听了这话,只觉得他还挺会颠倒是非,不对,应该是江敬更会装。
江敬做出一副听信了此人话的表情,他叫陈璃:“你过来。”
包厢里的其他人知道又有一场好戏看了,看归看,还是为陈璃可悲,喜欢谁不好,偏喜欢没有□□的江敬。
喜欢他,就有只有被伤透心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