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资本家最后发现弹幕全是匿名的,无从封杀,只能一边看一边骂弹幕,比江禾龄还真情实感。
不过吃完晚饭,他就被按到位置上继续工作,顾希辞看着不靠谱,真正工作起来倒也神情专注,杀伐决断,像个小说里的霸总。
如果忽略他那头翠绿的头发。
晚上十点,他勉勉强强完成了老顾总规定的工作时间,江禾龄也终于下班。
考虑到两人要是出现同框画面,可能会引起麻烦,江禾龄决定先行离开。
临走前,顾希辞从文件里抬起头,眼巴巴地问道:“你明天还来吗?”
江禾龄此时刚走到门口,见他眼珠子乱转,显然是在想什么馊主意。
她无情地打破顾希辞的幻想,“那肯定来啊,我最近又没有工作。”
随后拿出老顾总撰写的《顾希辞工作日程表》,“明天早上六点,不见不散!”
顾希辞:……
为什么当初死的不是他?!
告别江禾龄后,顾希辞陷入沉思,不多会,他拿起手机,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舅舅,听说你新综艺的女嘉宾突然少了一位,你正忙得焦头烂额?”
电话里的人冷哼一声,“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
顾希辞一点不在意舅舅的嫌弃,他嘿嘿一笑。
“我有个合适的人选推荐给你。”
*
从宁锐大厦出门已经不早了,一出门,冷风直扑到脸上,江禾龄却一点不觉得冷,反而愉快地哼着歌,打了辆车。
这天气,这时间,也太适合吃路边摊了吧!
她盯着窗外飞速闪过的风景,确信这次不会那么倒霉。
6个月前,她不过是夜里嘴馋出门吃了个路边摊,结果凑巧遇到当前娱乐圈人气最高的顶流谢怀纯。
谢怀纯长相出众,不过他不是一个花瓶,业务能力极强,影视歌三个方向都取得了不小的成绩。
上回她刚点完臭豆腐去买串串,就迎面遇上正在店里点串串的谢怀纯,被蹲守一旁的狗仔拍了个正着。
第二天谢怀纯密会江姓女星的八卦满天飞,江禾龄被谢怀纯的粉丝好一顿抵制,到现在都摆脱不了倒贴的标签。
不过好在,偌大的城市,偶遇一次的概率极低,这次江禾龄特地挑选了城市另一个方向的路边摊,相信再偶遇一次的概率,不高于彩票头奖。
江禾龄怀着愉快的心情,愉快地奔向那家臭豆腐摊。
小摊支在路边,上方挂了一个昏黄的灯泡,臭豆腐块在油锅里滋滋冒响,不喜欢这味道的人纷纷捏着鼻子远离。
老板娘正动作娴熟地调制臭豆腐汁,前方还站了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
他将帽子压得极低,几根碎发桀骜地从帽沿露出,昏黄灯光下,耳边的黑钻耳钉闪闪发光。
明明只是只随意地在黑T恤外披了一件外套,站在不起眼的臭豆腐摊前,却酷得像刚从录音棚里走出来的摇滚青年。
江禾龄心里突然产生某种不好的预感,年轻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眼望来。
两人视线相撞,顿时呆若木鸡地愣在原地,连老板娘的招呼都没听到。
“妹子,这回要来多少钱的豆腐呀?”老板娘笑眯眯地重复了一遍。
江禾龄从又遇顶流的噩耗中回过神来,走到摊子前,决心待会就去买张彩票,她深吸一口气,“要两份大份的吧。”身旁顿时传来哂笑声。
“怎么又是你?”谢怀纯长得挺客气,嘴上却一点不客气,他露出两颗小虎牙,“你是猪啊,天天吃那么多。”
江禾龄:“?”
传闻谢怀纯性情和顺,整天爆出“热心青年扶老奶奶老爷爷过马路”的新闻。
现在他一开口,恶劣得仿佛青春期小男生,她有理由怀疑,热心青年都是谢怀纯的人设!
全是假的!
一位女明星的职业道德禁不起挑衅,江禾龄立马反击:“可是我很瘦。”
她顿了顿,“上次不还有狗仔说你发福,让你少吃点。”
谢怀纯顿时遭到暴击,连手里的臭豆腐都不香了,他转过头瞪了江禾龄一眼,还想继续斗嘴,脖子上褪色的红线却突然断裂。
一枚玉佩从他脖间掉下,咕噜噜地滚落在沥青路面上。
谢怀纯一下变了脸色,急忙去捡,那块玉佩仿佛长了眼睛一般,正好停在江禾龄脚边。
她伸手捡起,玉佩只是一块样式简单的平安扣,质地并不好,并不符合谢怀纯的身份。
江禾龄将玉佩递回去,谢怀纯珍惜地用纸巾包好,放进钱包里,这才重新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谢了,今天的臭豆腐我请你吃!”
江禾龄当然果断答应:“我要三份!”不坑白不坑。
谢怀纯没料到她应下得这么爽快,毕竟他难得感谢别人,除了臭豆腐难道没有其他更有价值的东西吗?
他脸色更臭了,“大晚上吃这么多臭豆腐,小心被腌入味了,明天录节目一身臭味。”
江禾龄露出一个假笑:“呵呵,多谢关心,我明天没有工作,不如你贵人事忙。”
被阴阳怪气到的谢怀纯哼了一声,付完两人的钱,环顾四周没发现狗仔的身影,转身就走。
老板娘正在给江禾龄炸豆腐,她乐呵呵问道:“妹子,你和刚才那小哥认识啊?你俩都好看,像电视上的人似的。”
江禾龄捂紧马甲:“我俩不认识,长得好看的人都挺像的哈哈。”
等她拿着臭豆腐往回走的时候,又想起谢怀纯,突然觉得他长得有点眼熟?
*
回到家时,客厅的电视里正播放《荒野的综艺》,显然这期收视率不错,实时弹幕几乎要刷满屏幕。
此时正播到鹅兄追着何扬思东奔西跑,最后何扬思一个猛子躲到她身后。
陈姐正在全神贯注地看节目,见江禾龄回来,立马起身跑到她面前,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江禾龄被陈姐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