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会,并没觉察到桂芹要上自己屋里来,反而听到她去书房的动静,于是就忍不住慢慢地坐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跟踪过去想好好地吓唬她一下。
他的外衣早就脱了,里面的灰色羊毛衫和白色衬衣也脱掉了,身上只穿着灰白色的秋衣秋裤,脚上还套着一双黑色的臭袜子。他头发有些蓬乱,像个懒惰笨拙的老鸟垒出来的破鸟窝一样。他一副醉眼迷离、自我陶醉的样子,虽然神志并不怎么清醒,但是色心却极为高涨,意趣相当盎然,准备抓住自投罗网的桂芹之后好好地享用一番,因为这种偶尔的意外出现的机会平时并不多,而他对此事偏偏又情有独钟,觉得选日子不如撞日子,万事干就完了,压根就不必想那么多。
等他像个新晋的窃贼一样悄悄地靠近书房门口,意乱情迷地往里面张望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书架前站着的那个女人并不是自己的媳妇儿桂芹,而是他朝思暮想的恨不能立马生吞活剥的姜宁,他一下子就愣住了,觉得上帝突然就把一扇门给打开了。
一个梦寐以求的日夜期盼的好机会就这么意外地降临了,这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种色香味俱全的情景是真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马上回头看了一眼客厅,看来一眼房门,并没发现桂芹也一同回来的任何迹象,于是内心就越发感觉有些震颤和狂热了。他的心脏狂跳不已,仿佛就要冲破狭隘局促的胸膛跑出来去狠狠地捶打天花板、地板和墙壁一样。一个接一个令人血脉喷张的幻想瞬间就涌入他那狭窄拥挤的脑海,搅得他狂躁不安、浑身冒汗,就像得了传说中的狂犬病一样,而且还是处在临死前最令人恐怖的那一刻,外人若是看见了这一幕定然会瞠目结舌、大为惊叹的。
“嗯,我是直接扑上去把她按倒在书桌上干,还是先从后边把她死死地抱住,然后再把她拉到靠北墙的沙发上再弄呢?”他觉得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特别重要的选择,而此刻他的脑力已经完全不够用了,根本就不能做出最明智、最令他满意的决定,于是他索性放弃这个难缠的问题,转而考虑起下一个更加刺激的问题,“在一开始的时候我亲不亲她的嘴呢?我好像喝了不少酒,嘴里肯定有味,正常来说她不会喜欢这种烟酒味道的。唉,早知道有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好事我刚才该好好地刷完牙再睡觉的。噢,不过今天喝的是很贵很贵的好酒,好酒喝完之后嘴里往往都有一股甜丝丝的味道,应该不会多难闻的,要是她也喝酒那就好了,都说酒是色媒人嘛!”
正当他毫无羞耻、兴缓筌漓地沉浸在能给他带来极端幸福和舒爽感觉的想象中时,他那沉重而又粗糙的像毫无家教的野驴一样的呼吸声已经把姜宁给惊扰到了。她像一头突然间受到意外惊吓的年幼小鹿一样,在听到身后的动静后猛一回头,立刻就吓得尖叫了起来,手里的书随之也丢了一地。她还是太单纯了,根本就没想到世林大哥这个时候会呆在家里,更没想到他会像一只诡异的猫一样悄没生息地出现在自己身后。
“哎呀,吓死我了,徐哥,你怎么在家啊?”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的她结结巴巴地问道,脸上同时闪耀着一片鲜明的绯红色,额头处好像也冒出来不少细密的汗珠,就是他非常喜欢的那种汗珠子。
他宁可把这种汗珠子当成美酒和良药喝下去。
“咦,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呢?”几乎在同一时间他也又惊又怕地问道,看那样子其吃惊程度并不比她差多少。
他吃惊的是她发现他在家之后的反应竟然是如此之强烈,完全超出了他刚才的心理预期,由此他不难想象如果自己霸王硬上弓的话那么后果将会有多可怕。他害怕的是他刚才幸亏没直接上去从后边抱住她,否则的话这事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呢,尽管他这样控制自己的欲望比一头撞死在带钉子的墙上还难受。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和她各自解释着自己回家的原因,同时都再一次表达了被对方吓着了的强烈感受,像是一对因为某种特殊缘由从而有着共同的奇葩经历的旗鼓相当、琴瑟和鸣的陌生男女一样。立时就有一种很稀奇很微妙的浓浓的气息飘荡在屋里,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具体的滋味,既不像芥末又不像洋葱,反正是浓得直冲鼻子,怪得直捣人心,不管怎么做都没法忽视掉。
虽然他在和她说话的时候已经清楚地知道他的非分之想在今天注定是实现不了了,但是他很快就打定主意一定要为下次的行动打好坚实的基础。既然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那么拿下她也不是一刻就能实现的。随后,他的各种肢体动作就开始故意磨蹭起来,并且显得非常放肆和随意,丝毫都没有要及时地退出书房到客厅去说话的意思,同时他嘴里的话也逐渐变得絮絮叨叨和啰里啰嗦的,显得一点逻辑性和必要性都没有,既缠人得很,也无聊得很,比当初他追桂芹的时候还要费劲。
她虽然也敏感地意识到了目前处境的尴尬和危险,但是一方面因为她身上还完整地保留着农村少女独有的那种羞怯和腼腆,不好贸然地将自己内心的直观感受即时地表现和发作出来,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对他的尊敬、恐惧以及盲目的信任等复杂原因,使得她并没有提出让他离开书房的要求,尽管这个要求其实一点也不过分,本来他就应该主动避嫌的,只是他太缺乏自知之明了。
他刚开始还穿着那身灰白色的秋衣秋裤,有些呆傻且有些疯癫地站在书房门口和她说话,后来就慢慢地走近了她的身边,好像他只是一只被浓烈的花香吸引过来的无辜的蜜蜂或者蝴蝶一样,虽然他的目光中流露出的是掩饰不住的痴迷和凶悍。他还暗地里以为自己支起的小帐篷一定会吸引住她年轻的目光的,因为她在这方面肯定没有多少见识。
“我要是控制不在自己的话,”此刻他还在为臆想中的疯狂而诱人举动激烈而徒劳地辩护着,一点也不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不掂量掂量人家对他是否有那个意思,是否能顺从他的心思,“那也只能怪她这个小妖精太迷人、太有杀伤力了,反正一切都和我毫无关系,因为我也是正儿八经的受害者,就像让孙猴子去看蟠桃园一样,说起来也是猴子倒霉……发乎情而止乎礼这句话虽然说得不错,但是如果前边这个情发得太厉害了,那也就无所谓礼不礼的了……”
“天哪,我得赶紧走了,这太可怕了,”她慢慢地转过肥瘦有度的身子,缓缓地蹲下曲线玲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