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食也全部分给了附近的其他小朋友。
在最初知道许然一声不吭就离开了的时候他是有过怨恨的。
他很不理解许然为什么就这样不辞而别,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要走,为什么连个告别的话都没有?有什么不能跟他说的?
他恨她就像从自己的世界彻底消失了,从此再也没有音讯。
刚开始宋时言想着她可能过一阵子就回来了吧。
一个暑假过去了,没有回来……
一年、两年过去了,没有回来……
后来他上班了,回老家次数少了,许然家的门依旧紧锁着……
直到第七年。
再见到许然他有很多话想问她:这七年过的怎么样?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不联系我?又为什么会得了焦虑症?
职业素养使然,话到嘴边,最后打出来的字却是:给你开了几个检查,你先做完了再拿结果来找我。
许然点点头,拿着开好的单子出了诊室。
看着许然单薄的背影走出诊室,宋时言终究还是不放心,他对旁边的实习生说:“小谢,你把刚刚那个患者带到检查室去吧。顺便跟她说明白先做哪些检查,她听不见,又没有陪同的人,实在不方便。”
“好的老师。”
小谢跟着出了门。心想,宋老师果然很温柔体贴,怪不得之前总听其他女老师提起他。
等小谢追上许然时,她正站在走廊里和一对老年夫妇打着手语,周围还围着好几个人。
问了旁边站着的护理部实习生,小谢才搞清楚情况。
老年夫妇是聋哑人,没读过书不认识字,护士又不懂手语,一堆人只能看着干着急。恰好被路过的许然看见,她上前用手语跟那对夫妇交流,明白他们是找不到检查室。
看了他们手里的单子,恰好那个检查许然也要做,小谢把他们三人送到了检查室门口。
小谢再回到急诊时宋时言已经检查完了两个病人。
他开口问:“怎么去了这么久?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谢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脸上没有责备的神色,语气也没有不耐烦。她这才放下心来,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说完还不忘加上一句:“那个患者好厉害啊,没想到她会手语诶。”
宋时言听着没有接话,若有所思。
等做完所有的检查已经接近十二点,许然拿着一堆看不懂的报告单回到了诊室。
看完检查报告,宋时言得出了诊断:突发性耳聋全聋型。
需要住院治疗。
宋时言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告诉她先去住院部办理入院手续。
他眼睛一直盯着许然,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字。
她好像很轻易就接受了她听不见了这个事实。
事实上,许然每一分钟过得都很煎熬,她的耳朵一直在耳鸣,耳内有很强的阻塞感,坐在椅子上感觉浑身都没了力气。
等宋时言连比划带打字地交代清楚后,许然拿回病历本,把报告单夹在里面,打算离开。
在她起身的一瞬间,眼前一黑,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腿发软,向前倒去。
昏迷前最后的记忆,一个结实的手臂揽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