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便是一位须发略有灰白的老者悍然摇摇头。 帮助秦军稳定齐地。 不可能! “子曰:道,不同,不相为谋!” “秦国推崇法家为正道绝学,举国上下,法令严密,儒家难道要屈服于法家?” “殊为不妥!” 又一人摆摆手。 儒家同法家之人,迥异两道也。 如今,儒家要襄助秦国稳定齐鲁之地,帮助秦国稳定诸夏之地,无异于,自甘居于法家之下。 法家? 外道也! 掌门伏念闻此,只是神容平静,时而端过面前案上的一杯茶水,轻呷一口,并不做声。 “秦军占领齐鲁之地,百家避退,如今咸阳那里的态度没有传来,我以为,儒家将闭门读书为上。” 邵广晴,子思一脉。 以观左右,缓缓一笑,说道己身之言。 无论接下来儒家要有何种动作,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果然同咸阳哪里的意思违背。 就是灾祸。 襄助秦军整治齐鲁之地,自然好。 若是那位秦王嬴政不乐意该如何? 那可就是做的多余了。 还很有可能又祸患落下。 “子房,你觉得我等现在当如何?” 语落,观四周八脉前辈和师兄弟若有所思,随即,视线一转,落在临近不远处的一位儒雅年轻人身上。 其人锦衣素净,神容俊秀,静坐于案后,浑身散发一股别样的浩然清柔之气。 正是近年来,在子思一脉声名鹊起的张良张子房。 自入儒家之后,一直研读先贤经典,且颇有所得,屡次论道,多令师兄弟叹服。 堪为儒家后起之秀。 邵广晴很喜欢这个师弟。 上首的掌门伏念闻此,亦是看向张良,他的确不错。 “子房惭愧,尚未有万全之策。” 淡绿色的雅致素袍着身,玉带环绕,于小圣贤庄修学已经多年,闲暇修行,浩然已成。 拱手一礼,看向邵广晴师兄,看向上首的掌门师兄,摇摇头。 “万全之策?” “哈哈,世间焉得有万全之策?” “智者千虑,还有一失,何况我等乎?” “子房,说说你的看法?” “现今秦国势力遍布齐鲁,如今的局面不似先前齐国,我等每走一步都有不同的结局。” “由着诸子百家和咸阳那里,我们已经损失太多了,果有良策,勿要隐瞒。” 感子房之语,谈直却陡然笑道。 自子房入小圣贤庄以来,便是跟着自己修行,可也只是跟随了一年有余。 后来,自己便是教导不了了。 便是任由子房在小圣贤庄修行,小圣贤庄这里的前辈很多,若有疑难,随时可以解决。 更别说,还有荀师在。 “师兄所言甚是。” “若言眼下局势,秦国攻下临淄,纳入齐鲁之地,诸夏为之一统,秦国为一天下之国。” “儒家之将来,自然要看咸阳那里是如何决断?” “子房以为,眼下诸夏刚定,儒家宜读书为上,不宜掺合过多,多言数穷,不若守中。” “待咸阳那里有变,儒家在变,接下来,还要防备与诸子百家的关联。” “兰陵城一战,诸子百家伤亡惨重,依照秦法,对那些人会继续追捕的,儒家不宜涉入。” “子房所语,邵师兄已有言,故而未有更全之策。” 诚如此。 张良只好出言,实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邵广晴师兄所言已然极好。 儒家现在守中为上。 静心读书为上。 不宜掺合太多。 万一惹得秦王不快,便是儒家的灾难。 “守正中庸,以为局势。” “此策不错。” 秦国势大,果然儒家如先前所行,定然不妥,唯有静静等待了,等待合适的时机。 “此策虽好,也有不好。” “儒家当有所为,也当有所不为。” “根据中央学宫那里传来的消息,秦王嬴政对于儒家并未有赶尽杀绝之意。” “如此,我以为是儒家的机会。” “更别说秦国一天下,咸阳那里定然有大动静出,昔者大周攻灭大商,诸侯仍存,天下数百诸侯并列。” “现今,诸夏间只有秦国一国,时局迥异,一切当变,一切大变,儒家如果不掺和其中,何以让儒家之学大行于世?” 江邵泰,迥异于显耀三脉弟子。 但……道理不弱,儒家之内,名气不小。 闻诸位师长、师兄弟之言,都倾向于守中,那是一个绝佳的自保之策,却非强大之道。 万物阴阳有序。 一味的守中,不意味着真的没有灾祸降临。 换言之,参与咸阳大事一二,也不是没有好处。 “嗯?” “你想要前往咸阳?” “那里……很危险!” 旁侧一位年长的老者眉目挑动。 己身倾向于守中自保,活下来才有机会……施展一切。 直接面对秦王,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