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白锦姝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软榻上,身上干干净净,伤口已经好了,衣服也被换过。 这是一间竹屋,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回想昨晚的那个男人,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命运同体……什么意思? 顾不上想那么多,她赶紧爬起来逃离这里。 出了竹屋的门,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 很快,白锦姝发现,顺着一条小道可以离开。 只是,她前脚刚走,身后便出现了两个人。 “属下该死,竟不知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闯进来的,还请爷责罚。” 作为狱刑司武功最高的暗信首领,牧言很忐忑,这是第一次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进入狱刑司禁地。 还是个女人! “无妨。”低沉磁性的嗓音,语气淡淡的,听起来有一种脾气很好,性子很温和的感觉。 但牧言深知,那只是错觉。 宗政凌目光盯着白锦姝离开的背影,薄唇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妖冶的俊庞已然恢复了自然,深邃的眼瞳也变成了墨黑。 容颜倾世,绝代风华。 “牧言,让苏北去看着她,务必保证她的安全。” “啊?” 牧言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个女人擅闯禁地,爷没杀了她,还要派人保护她? 不过,看爷今天的状态,似乎是近几个月以来最好的时候,也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不快去?” 见牧言半晌没动,宗政凌目光轻飘飘地扫过去,牧言忙应一声,转身消失了踪迹。 白锦姝顺着小道,顺利的走出了禁地。 一到大街,她便发现景王府的府卫兵还在四处追查她的下落。 原主虽然不受景王待见,但毕竟还是大晋国的和亲公主,是孝贤皇贵太妃的亲外孙女,所以,就算敖景想杀了她,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白锦姝是个有仇必报的主。 原主死的悲愤又窝囊,她现在占用了原主的身体,这个仇必须要报。 况且,这摊子烂事如果不解决干净,她往后的日子也别想过的消停。 白锦姝盯着两名府卫兵走过,立马闪身进入旁边的一家卖衣服的店铺。 她身上没有银子,利用头上的簪子买了一身深色衣裙换上,还有余钱,又买了两个包子填饱肚子。 等到晚上,她才开始行动。 在景王府住了一年,原主的记忆对这里十分熟悉,后院的小门旁,是整个王府院墙最低矮的位置。 白锦姝顺利翻进王府。 夜色中,有不少府卫兵和下人在巡视和走动,但她熟悉地形,脚步也比较敏捷迅速,还从几名侍女的口中得知,敖景此刻正在柳湘芸的房中。 很好。 省得她一个一个去找了。 “景哥哥,是芸儿没用,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芸儿你别急,等找到那个贱人,取了她的心头血给你入药,孩子一定能保住。” 敖景坐在柳湘芸的床边,正柔声安慰,忽听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柳湘芸一抬头,脸色微微一变:“你……”随后又立马恢复如初,露出一副柔弱而惊喜的表情:“王妃姐姐,你终于肯回来了。” 闻言,敖景转身一看,眼底骤然腾起狂怒。 “贱人,你还敢回来!” 不给白锦姝开口的机会,他冲上去便用力掐住她的脖子,目眦欲裂:“本王杀了你!” 白锦姝眸色微冷,没有任何动作,只等他的手伸过来,碰触到她脖颈的瞬间,一剂麻醉已然注入了他的身体。 敖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随即直挺挺的倒下。 柳湘芸:“……” 躲在房顶的苏北:“……” 爷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这位景王妃……需要他的保护么? “你……” 柳湘芸脸色骇然,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指着白锦姝尖声质问:“景哥哥怎么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白锦姝视线扫了她一眼,带着几分冰冷的寒意。 她没搭理柳湘芸,而是搬来一张椅子,费力将敖景扶起来,然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把他五花大绑在椅子上。 白锦姝淡定自若的做完这一切,柳湘芸彻底傻眼了,刚反应过来想要大声叫人,见白锦姝已经朝着自己走过来。 “你想干什么?” 柳湘芸有些狐疑,白锦姝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胆大,连王爷都敢打? 她莫不是疯了? “白锦姝,你别过来,你要是敢伤害我,景哥哥不会放过你!” “不放过我?” 白锦姝冷笑一声:“现在是我不会放过你们。” 从医药系统取出一把手术刀,她慢慢地,一步一步朝着柳湘芸走去。 柳湘芸看着她手中明晃晃的刀,心底竟生出一丝恐惧。 但一想到平时那个唯唯诺诺,任谁都可以捏古两把的白锦姝,她表情又变得阴戾起来,指着白锦姝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贱人……” 手腕被白锦姝一把握住,刀尖轻轻从她脸颊划过,便是一条血印。 “啊……” 尖锐的惨叫声响起,却只叫了半声就戛然而止。 因为她一张嘴,白锦姝突然往她嘴里倒了一包药粉,呛得她一阵干咳,苦涩的味道黏在嗓子上,熏得眼泪直流。 “你给我吃了什么,白锦姝,我要杀了你!” 白锦姝捏住她的手腕,顺便摸了一下脉象,红唇倏地勾起一抹森寒的弧度:“假孕?” 柳湘芸连忙缩回自己的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正常,目光阴冷地盯着白锦姝:“你胡说什么,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休想害我和景哥哥的孩子。” “是吗?” 白锦姝鼻子比普通人灵,刚靠近柳湘芸时就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还伴有一丝丝铁锈味道,本以为是有小产迹象,没想到脉象显示根本没有怀孕。 看来,这女人正在来月信。 用假孕陷害王妃,还撺掇敖景那个大冤种杀妻取血,这女人,着实可恶! “柳湘芸,刚才我给你喂的那包药粉是毒药,两个时辰内没有解药就会肠穿肚烂而死,想要活命就主动向敖景交代你所做的一切,否则,你就等死吧。” 柳湘芸闻言脸色一白,但显然不愿相信:“你敢给我下毒?不,你不敢,想诓骗于我,白锦姝你当我是傻子吗?” “不信,你可以试试。” 白锦姝不想跟她废话太多,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转而走向敖景,用手术刀柄狠狠戳在他额头的伤口,直到包扎好的白纱布再次渗出鲜血,让他被生生疼醒。 敖景痛的哀嚎一声,一睁眼,便看见白锦姝那张白净绝美的脸,顿时暴跳如雷:“白锦姝!” 然而,被绑在椅子上没跳起来。 “不想再晕一次就安静点。” 白锦姝实在受不了:“别动不动就咆哮,不是谁的声音大谁就厉害。” “你!” 敖景额头青筋暴起,被气的双眼赤红,头顶快要冒烟,只恨不得立即扑上去把白锦姝活活打死,奈何身体却只能软软的靠在椅背上,使不上半点力气。 一阵尴尬声传来。 随即,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不可描述的味道,令人一阵作呕。 “芸儿你……” 敖景被突发的一幕惊住了,有些错愕地看向床上的柳湘芸,狠狠地皱起了眉头。 芸儿怎么会做出如此不雅的举动? “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