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房间里果然传出了白锦姝的声音。 “红音,可以退了,不必再管他们。” 红音闻言,立马飞身离开,安全的落到青竹身边,两人远远的站在一旁,一副不再多管的模样。 而白锦姝的话,院中所有人都听见了,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护院们一时都不敢再继续往前闯。 “别怕,她肯定是在故弄玄虚,故意吓唬你们,大家一起上,进去把她给本公子揪出来,不许她脏了大少夫人的身子!” 听得魏靖迟这样说,护卫门又才敢继续往前冲。 偏厅的魏靖安被随身侍从扶着从里面走出来,见到这一幕,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可他还没想明白,那些护院一个个冲过去,刚碰到门,就忽然浑身一阵抽搐,有的头顶冒烟,有的嘴里冒烟,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去。 “……” 看到这样诡异的现象,所有人都傻了。 “这……他们这是怎么了?” “是啊,也没人碰到他们,怎么全都自己倒下了?” “从窗户进!” 魏靖迟是真急疯了,竟不顾大家的安危,只一心想把白锦姝从房间里抓出来。 这个女人绝对没安好心! 婉儿落在她手里,连死都死的不安生! 如此一想,他更加像是风魔了一般,准备自己冲过去亲自去抓白锦姝。 旁边的林月死死拉住他的手臂,温声细语地劝解:“迟郎,你冷静点,反正那白锦姝也跑不了,姐姐若是死在她的身边,咱们反而可以更加理直气壮的问她的罪,你先别急,听我的,好吗?” 说来奇怪,魏靖迟的精神分明已经有些癫狂,按说这个时候应该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只会一意孤行,可偏偏对林月的话竟然言听计从。 “好,我听你的。” 说完,魏靖迟就安静了下来,只是一双猩红的眼睛依旧直勾勾的盯着房门,看着那些一个个倒下的护院,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够了!” 魏建成愤怒的大吼一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都退下,把受伤的护院抬下去治伤,其他人守在外面,等她一出来就立刻拿下,送到皇上面前问罪!” 剩下寥寥几名护院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窗户和门都进不去,他们一碰就会全身麻痹,感觉连头发丝都要燃烧起来,但是倒下之后,又会慢慢恢复,似乎又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 可就算如此,他们也不敢再轻易触碰。 真是太邪门了! 老夫人轻叹一声,转身进了偏厅去等候。 她这条命是被人家锦姝公主救回来的,她不信锦姝公主会是那种罔顾别人性命的人。 可惜啊,她老了,家里也没人肯再听她的话。 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去,把福分折腾没了,太傅府的荣耀富贵也就到头了。 没人注意到老夫人脸上的神色,所有的关注点都在张婉的房间,可此刻也没人敢再往门上撞,一时间大家都安静的站在院中,听着里面的动静。 寿安堂的两名大夫知道,那大少夫人必死无疑,估摸着也就这一时片刻的事,这位锦姝公主哪怕有天大的本事,也绝无可能把人救回来。 且等着看吧。 最得意不过的人,莫过于熬婳。 看看太傅府的这些人,尤其是魏大公子,恨不得要吃了她一般,等那大少夫人断气,就是她的死期,也算是替自己报了仇。 就在大家都心怀鬼胎的在院中等着时,白锦姝正在里面对张婉奋力抢救。 情况是真的凶险万分。 对于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来说,张婉的确必死无疑,但是对于拥有顶端医药系统的白锦姝来说,却是一切皆有可能。 上次给张婉验过血型,所以基本没有耽误,她一进房间,在天之眼把电力系统挪出来,把门和窗户都通了电流,随后便马上给张婉输上血。 检查她的下体时,白锦姝很快便发现了再次出血的原因。 这根本不是什么意外,但是蓄意谋杀。 张婉的意识不太清晰,给她输了血,她才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但她实在失血太多,输血一时间也无法让她恢复体力,而且出血点还没完全止住,这样下去,人照样会死。 张婉长了长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声音微弱的几乎没有发音,白锦姝把耳朵凑过去,才隐约听见两个字。 “孩子。” 弥留之际,她在惦记自己的孩子。 “别说话,闭眼休息。” 白锦姝声音也尽量放的轻柔,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不会让你死,你的孩子也不会失去他的娘亲。” 或许是白锦姝的话起了作用,张婉整个人放松了许多,她闭上眼睛,呼吸微弱却逐渐趋于平稳。 白锦姝给她止血,之后为了帮她快速恢复,不惜启动了开机就需要十万的红外电磁疗法,只需要十分钟,就比她自身慢慢恢复快几十倍。 十分钟眨眼就过去。 在张婉意识清晰之前,白锦姝迅速撤走各种仪器,只有输血针还继续打着,这个她上次也见过,白锦姝也就没再刻意隐瞒。 “感觉怎么样?” 见张婉又睁开了眼睛,眼神里比之间明显多了一抹亮光,依旧泛白的唇,扯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 “我还会死吗?” “谁说你会死?” “他们……” “那是他们无知。” 白锦姝打断她的话,犹豫了片刻,才轻声问道:“你这几天喝的药是谁帮你准备的?” “药?” 张婉的脑子还是有些不清楚,迟钝的反应了好一会才回道:“我也没吃什么药,就是生产后气血不足,我夫君找来大夫给我开了一些补气养血的汤药,我喝了两天,感觉是有些好转的,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再次大出血。” “因为你的药里被人混入了大量活血化瘀的药,才导致你的伤口再次出血,并且比生产那天出的更多。” 白锦姝没有隐瞒,直接将这个真相告诉她。 只有告诉她,她自己以后才会有所防备。 张婉听闻白锦姝的话,脸上的神色竟异常平静,仿佛她一点也不意外,或者说,心里早就想到了是谁要害她。 “谢谢。” 过了良久,她艰难地开口:“两次救命之恩,张婉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机会……” “不必客气。” 白锦姝再次打断她:“我是大夫,上次救你,我是收了钱的,这次也会,没有什么救命之恩一说,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医患之间,最好还是不要掺杂太多感情牵扯。 银货两讫,干脆一点挺好。 “对不起。” 张婉听她这么说,情绪忽然变得低落起来:“我知道,是我公公和夫君他们对你有误会,你放心,我会跟他们解释清楚,这次只是意外,跟你上次的施救没有任何关系。” “不是意外。” 白锦姝神色严肃地道:“如果你想放过伤害自己的人,我不拦着,但是我告诉你,你这样做换不回她的良知,只会寻找机会再次向你下手,若是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保护自己的孩子?” “……” 提到孩子,张婉沉默下来,眼底渐渐浮上一抹狠意与坚定。 见状,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等给张婉拔了针,确定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白锦姝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