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客厅,只剩下老妈望着自己打的生疼的手,整个人还气的发抖,她还在问,不知道在问谁:“我怎么会生下这种没心没肝的畜生!我养她这么大容易吗?我说她一句她要顶嘴十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回到房间,夏弥尔松开手,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半张脸,五个指印清晰无比,半张脸已经肿起来通红通红的,稍微碰一下她就“嘶嘶”的叫出声。
这时候很应该冰敷一下,但夏弥尔不想出去,出去意味着会再次碰到老妈,何必呢?
这不是他们母女的第一次吵架,也不是第一次如此激烈的争吵,事实上,这种争吵时有发生,发生的频率和强度由两件事决定——一是老妈的心情,二是夏弥尔的忍耐力。
然而老妈的心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最不可控的,可能上一秒她还在笑,下一秒她就提高声音愤怒的燃烧起来,她能从一件很小很小的譬如切葱花的姿势不对开始骂人一直骂到夏弥尔不孝顺不嫁人不争气一直到她这个月又买买买了。
与之相比,夏弥尔的忍耐力就可控的多了,只要她能忍,她就忍;只要她愿意忍,她就能继续忍。
从她遇到那个老人家之后,从她开始梦境之旅,她的世界观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心胸和眼界也不再是从前的夏弥尔只看得到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她甚至可以说自己已经蜕变了,也因为如此,母女这段时间相处的不错,但今天的这一顿争吵,让夏弥尔明白了——并没有,真正的蜕变并没有发生,她依然困居在自己的小小的世界里,也就是秋含所说的: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
躺在床上,任由脸上火辣辣的疼,夏弥尔问自己:你面临什么样的困境,你想解决什么?你的功课是什么?你内心真正的渴望是什么?
问完,她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夏之梦和米冰蓝,从前她作为旁观者,甚至作为更高位的“先知”、“守护灵”,带领和引导别人去追溯内心,其不易和痛苦她即使旁观也能稍微感受到,那么轮到她自己,她有没有勇气,去探问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