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掩不齿厌恶,“当年你虽派人截杀,但终究还是让一些人逃了出来。这些人落草为寇,一直在调查当年亲朋枉死的真相。荆州刺杀葛川你认识吧,当年和你一起下令泄洪的人,他也正是因为那次的事情被擢升成荆州刺杀。他前几日死了,死之前留下认罪书,指认了你与他合谋泄洪之事。”
“这都是诬陷!我和葛川不过共事过一段时间,我和他根本不熟,我压根不知道他为何要攀咬我!”上官泓方寸已乱,慌不择言,大脑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此事为何会突然发展到这个地步。
刑部尚书在一旁行了行礼,接过话来继续道:“泄洪之后,上官大人和葛大人以安顿补偿泄洪区百姓为由向朝堂申请了十万两白银。既然上官大人和葛大人并不熟,那可否请上官大人解释一下为何会与葛大人七三分了这十万两灾银?”
上官泓脸色苍白,如临冰窖,浑身上下竟提不起一点力气,他喃喃地想要张口,却发觉自己嗓子里发不出一点声音。权利和地位如铜镜落地般碎裂,与之拥有的高朋满座和门庭若市就像一片片的碎片从眼前划过、消失。
从天堂到地狱,上官泓摔得血肉模糊,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就连痛都麻木的感受不到了。
“够了,”事到如今魏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勃然大怒的魏帝懒得再看,正要吩咐让上官泓革职入狱。
“父皇,”一直没有说话的燕泽这时候才开了口,“春宴未完,百官同乐。此时若是让将上官泓押解回京入狱难免会惹得众人议论,说不准还引百官诚惶诚恐,那就失去春宴的意义了。”
燕辉有几分诧异地瞟了一眼燕泽,柳绰特意让他近距离观看魏帝训斥上官泓就是为了防止魏帝一怒之下直接把上官泓押解回安京。啧,早知道他这个大皇兄也有这殊途同归的想法他就不来掺和这一脚了。
燕泽的话说得有理,魏帝冷静了几分,他赞赏地看了一眼自己最喜爱的儿子,沉吟了片刻,压着怒意下令道:“上官泓革职查办,春宴回京后再关入刑部大牢等候发落!”
一旁的上官榷狠狠地咬了咬牙,终究是没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