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点的光源都被无限放大，角落里，翠竹掌着灯，明姝立于她身后，一袭黑红色大狐裘，正端眸着远处的闹剧。
“你个老不死的！你怎得不说你吞了多少？！还有你儿，一脸的麻子，嚯嚯了我多少丫头！”
“你就好了？你儿就好了！你吞的不是钱，你吞的是将军上头那位的东西！我呸，个死老婆子！行啊！都别跑了，我倒看看那小丫头能把我怎么样！”
刹那，两人似乎察觉到什么，忽左顾右看，控制着音量，这下没再吵闹，最后给了对方一记眼神，便在不远处明姝的目光下各自回了自个儿屋子。
翠竹见人走，问道：“夫人，果真不现在拿下？”
明姝摇头，淡淡道：“我让你放的风呢？”
翠竹自信地点头：“奴婢已经办妥了。”
“等等。”明姝忽又想起一人，思索片刻，随即苦笑出声：“晚了。”
寒风凛雪。
明姝推开窗，如今的夜风不像前夜那般狂野，丫鬟们守在岗位上，站的笔直。风只意外的吹了一阵，便久久归于平静。
门被轻轻推开，翠竹一副累坏了的模样，“奴婢打听了全府，都不见月牙的人，还是晚了。”
“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夫人您问完话，她就没影了，四个守门大哥都说没见着！”
明姝垂眸，目光放到了刚运来的账本上。
“那就不必找了。”明姝还是算漏了一拍：“瞧好就成，别再让老鼠跑出去了。”
抚着陈旧到发潮的账本，明姝不禁感慨。
陈嬷嬷要鱼死网破。
可她在意的，是这账上空的实在多。
她要查，查，这空出的账，除了陈嬷嬷和管家，还究竟进了谁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