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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堂起风雪(1 / 2)

待孟归宁入了书房,傅霁渊落后几步,将门合上,又几步赶着上前,将糕点放下,为她斟了杯茶。

见他这般着急忙慌的样子,孟归宁心中暗叹,将糕点油纸上的绳子解开,拆了油纸包,现出里头几块糕点来。

“吃些吧,”孟归宁开口,“这是京中那家最有名的糕点铺子买的,往日里听人说过,又知你好甜口,这白玉霜方糕据说是他家招牌,你也替我尝尝这说法是真是假。”

“是。”傅霁渊欢欢喜喜地应了,少有往日里沉静的模样,忙捻了块糕点,尝了一口。

“是我喜欢的味道,”匆忙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口中干净了,傅霁渊这才又开口,说着又笑,孟归宁看着无奈,只觉他这般有些痴傻,便见他笑的眉眼弯了弯,又道,“多谢阿姊。”

“你我何必言谢,”孟归宁清清冷冷的笑着,语气轻,唇边笑意也淡,心情却是不错,“到底多年未见,总是应你回来,总也回不成,这份糕点,便算是赔罪罢。”

糕点有好几份,一下子也吃不完,傅霁渊只吃了两块便停了,将纸包扎好,又是开口,“阿姊今日来,怕不只是为了送份糕点吧?”

此话一出,孟归宁倒有些想笑。

这套话术她往日里听的多了,却多是朝堂博弈,此时听他这般说也是一愣,也知他不过是揶揄,便也没跟他计较这阴阳怪气的模样。

“自然不是,”孟归宁掏出那份折子放到桌案上,神色沉了沉,“你小子如今,胆子是越发大了。”

傅霁渊一眼便瞧出那是什么,便也是正了正神色,道:“我这可是与阿姊学的。”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孟归宁语气冷了冷,又是开口,“你可知朝堂上如今是个什么局面,便是那平南侯府不是什么显赫门第,你这般孤身一人在京,那般人家,也能叫你掉层皮。”

话音落下,不待他开口,孟归宁又是接着道,“我常年离京,便是护得住你也得讲究个时候,国公府如今门第显赫,正是刀尖上行走的日子,旁人我管不着,你却是不可有半分差池。”

傅霁渊知晓她说的“旁人”便是他们的父亲,却从不知为何姐姐这般恨他,拼死挣了官位,带着母亲另立府邸,从不曾回来瞧过。

她一生为人清正,便是朝中那些个迂腐之辈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唯有此事被人诟病许久。

当年那些事情尘封,朝中少有人道,孟归宁也并不欲提起那段日子,每每问起皆是三缄其口,他当时年岁也小,尚还不记事,如今倒是没半点印象。

“阿姊可知,这奏折中的桩桩件件,我又是从何而来?”他问到。

孟归宁睨了他一眼,抿了口茶,答到,“陛下命你查的。”

“阿姊既知晓,便也该知道——”傅霁渊虽有些意外,却也很快敛好情绪,“陛下不会怪罪的。”

“这又岂是怪不怪罪的问题?”孟归宁反问,颇有些被气到,神色淡淡,语气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陛下既只是命你查,如何结果交上去便好,你又如何非要搅这滩浑水。”

“可陛下不需要,”傅霁渊忽的开口,神色是少见的严肃,“陛下需要的,不是旁人造好递到他面前的刀,因为他不知晓那刀柄下,是否又是一把,可直戳他心肺的刀。”

“他需要的,是自己亲手磨出来的,受他掌控的利刃。”

“刀尖可对天下人,却唯独不可对他。”

这番话一出,饶是孟归宁也愣了愣,半晌才开口,“你看的明白……”

这些道理她如何不知晓,可瞧陛下那模样并不愿把他搅和进来,做那把利刃。

到底还是有些情分,无论这情分对她还是傅谌,对傅霁渊都是好事。

“不需要,”孟归宁语气冷硬而坚决,“我早便离了傅家,如今是孟家人,你好我也受不到什么好处,陛下瞧着要起复……你父亲的模样,便不至于做出卸磨杀驴的丑事。”

“顾好自己,”她接着道,“君子立身天地总有事情该做,你如今君子礼法尚还未曾做出几分样子,倒想着沾染这些个乱七八糟的权谋了。”

傅霁渊被她说的一愣,见她实在气的狠了,也知她说的有理,便也不多嘴,只是道,“知晓了,阿姊。”

孟归宁见他这般软和的模样实在生不起气来,方才攒下的几分怒气此刻也散的干净,看着他,颇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

“叔瑾,”她看着他,神色哀戚,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阿姊只愿你平安。”

“我知晓的。”他向来是个听得进话的人,也不是一意孤行的性子,此番见她这般,也知晓这么些年她怕是心中藏了不少事,虽不知触到了哪件,也不多问,只是温声应下。

孟归宁心中一松,脑海中又是显出那日京观的模样来。

她知晓傅霁渊总要走到更高的位置,可如今朝堂局势风云变幻算不得什么好地方,也只能再拦他个几年,待局势稳定些再往上去也不迟。

“母亲与我说,我不在京的时日,你常去看她,”孟归宁将话题转开,“我常年在外,你若有时间,便也多去瞧瞧她。”

“母亲这两日,可是又去寺中了?”想了想这两日紧闭的府门,傅霁渊开口道。

“府中人少冷清,母亲在府中无事,几日前便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去了城郊慈光寺,不知何时回来。”孟归宁答到。

“如今本就是冬日,城郊那处荒凉,寺中生活也清苦,母亲那般身子,也不知是否遭得住。”傅霁渊的样子倒比她还担心些,孟归宁笑了笑,开口宽了宽他的心。

“这些年我时不时便捐些财物,既是祈福,也是为了让他们将那处修的好些,母亲并非不知轻重的人,自己的身体哪儿能不知晓,你倒是多虑了。”傅霁渊想了想,也知确实是这么个理,便不再多说。

“行了,”说完了话,孟归宁看着他,半晌开口,“我也该走了。”

“怎的这般快?”傅霁渊一愣,赶忙开口,“怎的不留下用晚膳,厨子是向来没换过的,你也尝尝是不是先前的味道。”

“不必了,”孟归宁将此事推了,又是道,“便是从前的味道,人也不是从前的人了,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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