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江唯一自己都不知道。
时闻的宣示主权无疑做得很成功,李彻兰忍不住开口:“据我所知,当一个人提心吊胆过吊桥时,心跳会不由自主发生变化,这时对面若是有一人突然出现,那么正在过吊桥的这人,很有可能会把这种心跳发生的变化——理解为是心动。”
“李先生,”江唯一开口,“您不用在这一点上这么关心我,我今天来主要是想把事情说清,过了您的关,我回去面对我父亲时会容易得多。”
李彻兰在留学时交过好几个女朋友,关系之混乱江唯一不用想都捋得清,现在,最主要的是让他认识到她江唯一并没有什么好,比起他的那些女朋友,他和她的联姻或许还落在下风。
他没纠缠,开过眼界的人气度果然不一般。李彻兰拿起外套,朝他们同时笑了下:“江小姐,时先生,祝你们幸福美满。”
他走向玻璃门外,时闻的目光打量在他身上良久,最后收回。
江唯一饶有兴致:“他有什么不对吗?”
“没,”时闻拿起她没动的拿铁喝了口,“真甜。”
江唯一的眼睛忽闪两下。
“我小时候,没怎么吃过甜的东西,”时闻笑了下,“所以后来我总是会在随身的衣服口袋里,备上一些糖果。”
“就像那天在烂尾楼里的那两颗软糖?”
“对,”时闻没否认,“那天的唯一两颗软糖,都给唯一了。”
尽管现在是在咖啡厅里,人流聚集的地方,但时闻轻飘飘的话像柄重锤砸在她的心上,很有力量不容忽视,被砸扁的血肉也模糊到泛起酸来。
涌上鼻头。
江唯一拉起他的手:“走,我带你去买糖。”
-
附近有商厦,同样有家糖果店深得江唯一心。
她带他去到,挑选几盒糖果,拿了几盒生巧,时闻尽到男朋友责付过账,江唯一借口上厕所,暂时离开他的身边。
商厦内人潮流云般来回,时闻在护栏前,低头看细长腕表的那一瞬间。
有双脚出现在来回的众足之中。
她鬼鬼祟祟,甚至足尖点地妄图放轻声音不被发现。
时闻遂她意,装作不知情。
他手里提着的几个袋子稍松,偏开视线往下一层的楼面看了几眼。
正好几个女生路过。
江唯一委屈巴巴的声音响起:“你在看谁啊?”
“看其他女生——”
“时闻!”
有人一秒破功。
时闻漾开笑,眼里带着趣味回头。
他和江唯一视线相接,眼神自然而然看到了她手里面攥着的东西。
很简单的,一双鞋垫。
看着像是鞋店买了双二十块钱帆布鞋然后商家清库存硬塞给你说是赠品的那种。
女生在他眼前,踮起脚尖,用鞋垫在他的脸部轮廓比。
“听说人的脚长和脸有一比一的关系,我不知道你的脸有没有四十五码那么长——”
时闻笑着攥住她的手,脑袋擦过她的脑袋倚在她肩窝:“有。”
“嗯…”江唯一还想再比比。
时闻攥住,抿了唇角。
“从今天起,时闻就不叫时闻了。”
“那叫什么?”江唯一抬起头。
时闻笑了下:“叫长脸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