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和原野带有警官证,眼下一人抚慰人心顺势从他们口中搜寻有用信息,一人在圆桌旁,右边角落的沙发前,分析起酒水的成分。
“乙.醚,短时间内大量摄入会对人体造成极大伤害,不过酒水里只含有微量,”时闻闲散看着躺在沙发上,经过游轮医生抢救,已经恢复安然无恙的女人,淡淡下定论,“看症状像是由过敏引起,否则,就是提前吸入了一部分。”
医生跟着总结:“是啊,我刚给她检查的时候,也发现了,光凭酒杯里的酒水,里面掺的乙.醚不至于让她出现乙.醚中毒的轻度症状。”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主要是因为时闻给人家点酒在先,又有原野主要盯梢的嫌疑人就是她,更在酒吧一群人起哄的状况下,互相碰撞,就酿成了现在的严肃局面。
江唯一分析完全部,掉头往酒吧门外走,时闻在身后喊:“一——”
正喊一个音节,他话倏地停下。
取而代之的,是周身一片嘈杂。
“是不是假的啊,”有人小声嘟囔,“有哪个警察像他这么闲,在出了绑架案后来游轮上玩,还带着女人呢。”
“哎,”有人小声附和,“看看,那女人还挺漂亮,细看,不觉得吗?还有点儿眼熟。”
“……”
江唯一回身,正想让他们别东猜西猜了,立马有人喊:“是江唯一!”
之前在酒吧闹出的事,在江北几乎是满城风雨,网上关于她的各种小视频,同城圈子里,估计都当成茶余饭后的闲谈。
江唯一抬手遮眼前闪烁不定的闪光灯光源,从四面八方射来,像她在走红毯似的,接受着众人的注目礼。
心里面本来就攒了火气,倏地一下,有憋不住要发作了的趋势。
江唯一干脆放下自己的手,冷淡朝前说:“对,我是江唯一。”
她几乎没什么情绪:“但我不欠你们什么,我表白,也是表给我男朋友看,跟你们有一点半点关系吗?”
话题倏地被转移至时闻的身上,四周鸦雀无声,连闪光灯的光源,一瞬间都弱了很多。
时闻站在原地,右边角落的沙发前,身上只着着件单薄的白衬衫,黑色西裤,冷淡又矜贵的模样,不似刑警,似花花公子。
他身后沙发上躺倒的红裙女人,在确定她安然无事后,便一瞬觉得有些刺眼。
江唯一说不清楚原因,总觉得是她把时闻,看得太过私有,从林悦到这个嫌疑女人,她唯恐任何女人,抢了时闻对她的喜欢去。
噢,几乎忘了。
就连在射击馆夸他打进十环好帅的女生,陌生人女生,有男朋友的女生,她都想要吃醋。
这种在心底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她不想要,但又不得不承认在她拥有男朋友后,成为了她无法摒弃也没办法讨厌的部分。
因为,这就是她。
一个人,是没办法从内心里讨厌自己的,哪怕再坏,知道再不好,也没法。
江唯一抿住唇,目光倔强地和对面的时闻对上,淡淡说:“别看了,不是这个时警官,我表白的是别人。”
虽然知道自己的话很没有说服力,但眼下的人再大胆,胆子大到敢去蟠桃园偷蟠桃了,想必也不敢直接点出——
你骗人。
明明就是,还在骗人。
“一一,”时闻走过来,若无其事和她打起招呼,“你先回去,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回来陪你。”
一句话,把她的欲盖弥彰堵死。
四周更加寂静。
时闻往周边扫视一圈,淡淡说:“侵犯肖像权了,你们。”
“……”
收起手机的速度一个比一个快。
江唯一抿抿嘴:“我之前,是想跟你说,你也给我点了酒来着,他们就算冤枉,想要栽赃你,泼你脏水,那我怎么没事?”
时闻看似没有惊讶:“我知道。”
“嗯?”江唯一的声音压得更低。
时闻说:“我知道你想袒护我。”
他的声音同样放低,斜了眉眼,正视她般的眼神:“但我同样,想让你好好睡个觉,不用去操心别的。”
“……”
这话听着,她怎么越琢磨越假?
“小吃醋精,”时闻难以自控般,低低笑了声,转而收敛笑意,“谢谢你的聪明,让我与有荣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