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一笑,带她走进别墅:“出事当晚别墅的其他卫生间都堵塞了,绑架你的人肯定早摸清了你的生活习性,料定你在这种情况下只会在自己的房间内活动,这样就正好吻合了他们的提前部署。”
“卫生间里有导致我昏迷的东西?”
时闻没说话,示意她继续猜。
江唯一深思,眼睛眨了眨:“是不是,乙.醚?”
时闻不会让她猜她联系不起来的东西。
如果她的房间内事先被部署了乙.醚,吸入后短暂昏迷过去,阿岚听见钟声来她房间借厕所,她被踩好点的绑匪掳走,由于是别墅,想要不漏痕迹地离开,是很简单的事。
她隐约想起,她在失去知觉前,是去过厕所的。
她的别墅在她出事后,就几乎没怎么回来过。
眼下又一次回来,有时闻陪伴走上二楼,再次踏进自己的房间,光是望着那扇沟通房间和厕所的门,就觉得难以呼吸了。
家里的布局都很陌生,她眼前的时闻在不久前也很陌生,但他现在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她伸出手,紧紧环绕住他的腰身:“还好有你。”
时闻顺着她的头发:“还好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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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闻将大致的一些她可以知道的情况分析给她,接着就是赶往看守所看望贺礼泽。
江唯一被安置在公安局里等他,时下的状况她不想回家里,也不能出现在人多眼杂的地方,和蒋方他们唠唠嗑,显然是更好的打算。
正好将自己之前情绪不稳定没做好的受害人证词再做一遍,岳枫坐在他办公桌的对面,手持纸和笔,和颜悦色说:“江小姐,让时闻把你带来也不是为别的,你看咱这地方都选的是我办公室,那是招待贵客稀客的地方呐,就随便说几句,根据你能想起来的尽量详细来,这样满意吗?”
“满意,”江唯一的目光落在岳枫的桌面,看到有几颗糖,迟疑问,“这是…”
“时闻送我的糖啊,老大一盒,吃到现在牙都痛了,还没吃完,”岳枫随手抓起全部放到她面前,“江小姐吃吗?”
“不用了,我有呢。”江唯一笑笑,剥了颗糖放自己嘴里,是薄荷夹心的清凉味道。
她想时闻。
等明天,或后天,如果这两天都没空,那就之后,总之,她一定要买瓶薄荷味道的香水送给他,清凉的嗅感,也许在她靠近他身边时,可以遮掩些她的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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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唯一在岳枫办公室做完笔录后,到休息室的期间,蒋方给她泡了杯咖啡,奶味很浓,喝进去一嘴巴的沫子。
“怎么这么甜?”江唯一喝着忍不住咂嘴。
蒋方拿过她的咖啡看了看,挠了下头:“估计糖和奶放多了,时闻嘱咐的,说你的咖啡要多加糖,不过我看着你刚才也吃了糖啊,怎么耐糖能力还这么差?”
“那是薄荷糖,能和这比吗?”
蒋方没话说,又给她冲了杯,话声倦倦的:“对了,时闻要是真从贺礼泽嘴里榨出点有用的东西,到时候检方提起公诉,顺藤摸瓜一追查,绑架你的真凶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
“但愿,”江唯一抿了口新的咖啡,淡声说,“其实我现在也不是很想知道绑架我的凶手是谁了,我总觉得,这背后的事很大,我不想让时闻卷进去。”
“揪出来凶手,不是更能让你安心吗?”
“可我希望他平安。”
江唯一放下咖啡,拢了拢肩头时闻留给她的外套,甜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