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卞宁宁点点头。
昨晚从白梅院回来已是深夜,心里的事儿也一桩接着一桩,整夜梦魇,实在有些困乏。
“你昨夜回来的?”她问道。
“对呀,昨夜我来寻你,结果正好在你院外瞧见了沈少傅,他说你不在,我就先回去了。你昨夜去哪儿了?”丹荔随手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喝了起来。
卞宁宁微微皱眉,将她手里的冷茶给拿了过来,又朝外唤了一声,便有婢女来添了热茶。
“你说昨夜在我院外瞧见了沈寒山?”她没回答丹荔的问题,反倒是问道。
“对啊,他看起来好似不太高兴。你们俩吵架了?”丹荔往她身旁凑了凑,一脸看热闹的表情,“你又让咱们堂堂太子少傅吃瘪了?”
卞宁宁无奈地戳了戳丹荔的头:“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与他好好的呀。”
但她确实不晓得沈寒山昨夜居然来过,她回来的时候,也没听院中伺候的婢女说起。难道沈寒山就来瞧了一眼就离开了?
“那为何昨夜我瞧见他满脸不悦要吃人的模样?”丹荔嘀咕了一句,有些奇怪。
卞宁宁却并未放在心上,她只想快些去看看白匀那边是否有进展了。她收拾了一番,便想去白梅院,可丹荔还在等着她去前厅用早饭。
验药一事,自然不能告诉旁人,否则就瞒不住沈寒山身中瘴毒一事了。
她想了想,还是先同丹荔去了前厅。
待她二人来了前厅,就瞧见卞亦枫同沈寒山已经闲坐多时的模样,而温仪也慢悠悠地踱步而来。
温仪瞧见了她,便快步跑上前来,挽着她问道:“昨夜睡得可好?”
卞宁宁笑着点头,朝着温仪说道:“你还没见过丹荔吧,这便是我同你提起过的丹荔。”
她拉过丹荔,朝着温仪说道。丹荔也十分规矩地给温仪见礼。
丹荔昨夜来了这府中,便听下人们说了,这府中除了青竹,还住了个姑娘,是定国公府的大小姐。
起先她还以为,定国公府的大小姐,那必然是满头珠翠,锦衣华服,端着大小姐脾气的女子。可如今一见,这定国公府的千金居然如此英气,穿着红衣,脚踩皮靴,腰间别着把九节鞭,倒像是上阵杀敌的女将军。
丹荔心里,不由地生出几分羡慕。
温仪见丹荔温和纯善的模样,也是笑说道:“早就听青竹说起丹荔姑娘,今日一见,果然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
温仪说话向来直来直往,不整文绉绉的措辞,这话,便是说的她的心里话。
瞧丹荔那双楚楚可怜的眸子,不正是个惹人怜爱的美人吗?况且这美人还是个有胆识的,敢同她们一起向郝盛远叫板,那她自然是高看丹荔的。
丹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样子,跟青竹姑娘比起来,可是相形见绌了。”
“这一大早的,怎么就互相恭维上了?”卞亦枫坐在一旁听着,故意揶揄道。
温仪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叫互相欣赏。”
卞亦枫哦了一声,十分夸张地摇了摇头:“你们这些小女子的事情,本王自然是不懂的。”
说完,他又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沈寒山:“沈少傅可懂?”
沈寒山从早晨起来,在这前厅坐了快半个时辰了,一句话也没说过。方才卞宁宁一行人走过来,卞亦枫却发现沈寒山连头都未曾抬起过,便觉出不对来。
往日里,只要有卞宁宁在的地方,沈寒山的目光就一定在卞宁宁身上。可今日,却是不同。
他这才故意将话头抛给了沈寒山。
沈寒山也终于抬头,朝着厅外看了眼。
日头越来越大,满室光亮,照在来人身上,好似淬满了霞光,直逼人眼。
他默默看了几息,却只是收回视线,说了句:“在下也不懂。”
而后,就再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