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受旧识所托,送他去遥州罢了。”
沈寒山瞥了眼卞亦枫,心情却是格外畅怀,突然就觉得他的到来也不是那般恼人。
卞亦枫虽不知刘礼究竟是谁,却也不会当真以为是他们俩的孩子。不过是见着娇美如花的少女和英姿卓越的少年郎,便实在忍不住想打趣一番罢了。
她这侄女,真是无趣得紧,瞧瞧沈寒山多乐意。
“遥州可是个好地方,我正想去瞧瞧,既然如此,本王爷就屈尊降贵陪你们走一趟遥州吧。”
卞宁宁却是当即严词拒绝:“我们此去遥州是有要事,不是去游玩的。”
“你又怎知我去遥州没有正事了?更何况......”
卞亦枫凑到卞宁宁耳边,轻声说道:“我身边可是潜伏着众多高手护我周全,跟我一起,可比你一人安全得多。”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一言一语就轻松说服了卞宁宁。
她抬眼看了看沈寒山的左肩,虽说现在瞧不出什么异样来,可那日他左肩上血肉模糊的模样却仿佛还萦绕在她眼前一般。更何况还有年龄尚幼的刘礼,她独自一人确实没办法保证他的安全。
思索了片刻,她终于颔首:“既如此,就劳烦九皇叔了。”
卞亦枫笑着应道:“我独自一人上路本也是无聊至极,如今有人伴我,倒是美事一桩。”
四个人又闲话一阵,便往客栈去了。
卞亦枫自然不会住春云客栈这般破小的客栈,所以只和卞宁宁约定好了明早见面的时辰,便自行离开了。
而刘礼上午在外面疯跑了许久,现下也是困乏得不行,也躺在榻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沈寒山坐在桌前给自己斟了杯茶,却突然觉得肩头有些疼痛,便不自觉地轻嘶了一声。
卞宁宁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将纱布和药膏拿了过来:“我给你换药吧。”
沈寒山也不推拒,十分自然地脱下左肩的衣袖,端坐在雕花方凳上,感受着肩上沁来的丝丝凉意,让他连心底都透着舒坦。
他微微侧头,咫尺之间,便是她精致白皙的侧脸,扬起的发丝裹挟着栀兰般的清香。
他放在膝头的手不自觉地蜷了一下,克制住想要为她撩发的冲动。
“此前来杀我的,可是太师的人?”卞宁宁凝视着沈寒山肩上的剑伤,头也未抬地问道。
自从那夜沈寒山被刺之后,她一直没找到机会问他此事,沈寒山不是昏睡着,就是让她恼怒。现下好不容易二人这般平和,她才想到得问问此事。
“是。”沈寒山声音平淡,柔软的双眸却倏尔变得凌烈。
“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郝盛远知道了我的身份?”卞宁宁放下药膏,轻手为他重新换上干净的纱布。
那天夜里,那些杀手冲进屋子之后根本没有关心过刘礼在何处,直愣愣地冲着她来。哪怕得了那弯刀男子相助,那些杀手一时不敌,也要设法取她性命,她都看得分明。
“没有。”可沈寒山却是否认。
“那他为何要杀我?”
言语之间,她已为沈寒山换好了药,并下意识替他将衣袖也拢了上来。
沈寒山静默了片刻,在心中斟酌了许久,才缓缓说道:“他要杀你,是因为我。”
“因为你?”
卞宁宁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郝盛远发现沈寒山在暗地里对付他了?可即便发现了沈寒山对付他,却又为何要来杀她?
“是,因为我。”
沈寒山提起茶壶,倒了杯茶水,而后递给了面前秀眉微蹙、一脸疑惑的女子。
他无奈一笑,夹杂着几分歉意:“他大抵是发现了,你是我的软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