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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慎,他们三人便万劫不复。
她不敢赌。
卞宁宁见她紧抿着唇,唇上血色都在渐渐退去,心生不忍。
“我知晓你的难处,但我若无万分把握,今日我也不会前来与你说这些。抛开这些恩恩怨怨不谈,我只记得你是与我无话不谈的可儿姐姐。”
郝连荷无动于衷,依旧并未看她。
她缓缓起身,踱起步来,边走边说道:“其实我能有这般顺利地搜集齐郝盛远的罪证,还得多亏芙儿。”
“不知她从何处得知我没死,或许是我刚在平冶之时就无意撞见过我。从那以后,她就一直在默默相助于我。”
“她怕我危险,便想赶我离开平冶。后来见我态度坚决,便暗中助我。郝盛远捐出的白银中,那几枚带纹的银锭正是她助我拿到的。”
话到此处,郝连荷的面色才终于松动,缓缓转向卞宁宁,眼中除却惊讶,亦有感怀。
“当真?可为何芙而儿从未与我说过?”
“她怕你为难。你不是独身之人,你还有期儿要照看保护,自是不能随心所欲行事。”
“那她就没想过若是被郝盛远发现,她便只有死路一条吗?!”郝连荷慌张站起身,克制不住地焦急。
卞宁宁心中一痛,说道:“所以我们得救她。”
“如今她被郝盛远藏起来了,这几日更是以她为饵要诱我现身。我猜郝盛远应当已经知晓芙儿背叛了他,情况不会太好。一旦郝盛远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那她......”
郝连荷急得泪水奔涌而出,止也止不住,拉着她的手问道:“那该如何救她?!”
“你得完成他嘱咐你的事情,让她知晓你还有用,郝盛远才会为了牵制你,暂且不会将芙儿如何。”
“他嘱咐我的事?”
郝连荷仿佛被雷击中一般,陡然放开她的手,呢喃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卞宁宁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塞到郝连荷手中:“圣上如今还只是昏迷,你应当还不曾下最后一道死手吧?”
“可如今太子已逝,你不能再拖了。你想办法让圣上服下这个,余下的交给我。”
郝连荷僵硬地接过小瓷瓶,问道:“这是什么?”
“是可以让郝盛远得偿所愿的药。”
“你不是要对付他吗?为何又要帮他?”郝连荷满是不解地问道,仿佛手中的小瓷瓶都有些灼手。
卞宁宁微微一笑,说道:“你信我,圣上不会当真有事的。之所以要让圣上假死,是为了让郝盛远对你放下防备,也是为了拖延些时间。到时候郝盛远忙于篡位,当也无暇顾及芙二,如此才能给芙儿挣个生机。”
“届时三皇子顺利登基,你便告诉郝盛远你从圣上寝宫搜得了金银矿分布图,以此来交换将芙儿接进宫中见上一面。而郝盛远爱财如命,对这等历代只传太子的无价之宝定然十分感兴趣。他就是为了一丁点的可能性,也会与你做这笔交易的。”
“待芙儿进宫后,我想办法会派人将芙儿送走。郝盛远自负至极,定然猜不到你还有他人相助。”
郝连荷听得战战兢兢,脑中设想着即将要发生的一切,心砰砰直跳:“芙儿一走他定会知晓是我所为,那期儿又该怎么办?!况且,我又怎会有金银矿分布图?那可是只有历代圣上能瞧的东西。”
她倒是不顾及自己,若是能救出芙儿,便是让她以命去换也愿意。可期儿还小,她不能不顾念期儿。
“你放心,芙儿一走,郝盛远定会提早进行他的计划,而我们的人也会顺势而为,定然不会让三皇子身陷囹圄。”
“至于分布图,除了圣上无人见过,他又如何能判断虚实?待他派人实地查验之时,平冶早就变天了。”
“我们要赌的,就是他究竟有多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