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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捉老鼠(1 / 2)

夜色渐沉,当卞宁宁被带往青云岭时,已是月深星稀之时。

夜风袭来,夹杂着阵阵雨丝,站在山岭之上竟有种彻骨的寒。

卞宁宁想搓搓发冷的双臂,可刚抬起手才想起手上还绑着绳索未解。

她抬眼看了看正忙着指示着匈奴士兵搜山、无暇顾及她的郝盛远,借着匈奴士兵手中的火光,观察起周遭环境。

为了来此他们行了片刻山路,再看郝盛远面前是个山崖,她猜测如今他们正身处青云岭半山腰上。

此处视线开阔,能将山底尽收眼底,又背靠山峰,东西两侧皆有山路,不似山巅无路可退,是个好位置。

郝盛远倒也十分谨慎,并未倾巢出动青云岭,却是分了两万兵力来青云岭,一万兵力去了望风崖。

左右他笃定了她父王只有向羡王借来的一万兵力,实不能与他抗衡。

她静静地站在郝盛远身后,渐渐觉着手脚发麻,双唇发木。

郝盛远指点妥当后,才又带着呼延准朝着她走了过来,洋洋得意道:“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甚有意思。”

卞宁宁冷笑一声,并不接话。

呼延准抱着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片刻之后又说了句她听不懂的话,却引得周遭匈奴士兵连连发笑。

卞宁宁忍下心中不适,却是连看都不再看呼延准一眼,朝着郝盛远说道:“太师也当真名不虚传,竟是连匈奴首领都能对你马首是瞻,心甘情愿做你的走狗。”

郝盛远自然知道卞宁宁是在挑拨离间,可如今他听着这话却反而觉得舒坦,脸上挂着笑,对呼延准的怒气也不过寥寥几句安抚。

呼延准指着卞宁宁,竟是说了句汉话:“你迟早得是老子的人,任老子折磨。”

说罢,呼延准挥刀砍断卞宁宁身旁两臂粗的树干,带着自己手下搜山去了。

卞宁宁闭上眼,依旧是淡然模样,仿佛当真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宁儿!”

可下一瞬,一声浑厚呐喊声却让她猛得睁眼,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父王!”

她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可不过两步,就被郝盛远拖住绳索扯了回来。

郝盛远看着山道上渐渐出现的身影,目光变得阴森狠辣,仿佛一条剧毒的蛇蟒,在卞宁宁耳边轻声说道:“不急,不急。”

“父王!我在这儿!”

泪水夺眶而出,压抑了许久的恐惧与思念终于迸发出来,卞宁宁看着快步走来的恭王,拼命挣扎,试图挣脱桎梏却无济于事,腕子上霎时布满骇人的红痕,她却似毫无痛觉一般。

郝盛远见她如此十分不耐,索性将绳索丢给了守在她身边的侍卫,抬起手迎向了恭王:“多年不见,恭王风采依旧啊。”

恭王并未被人押着,反倒像是自愿而来。

他穿着一身硬甲,大步流星走到卞宁宁身边,根本不理会郝盛远的讽刺,替她解开手上绳索,说道:“宁儿,你受苦了。”

卞宁宁拼命摇头,看着比三年前消瘦了许多的父王,心中五味杂陈:“父王瘦了。”

她想说的许多,可千言万语却也只化作这一句。

恭王坦然一笑,将她揽进怀中,仿佛拍着孩童一般轻拍着她的后背,感受着手掌下的嶙峋,哽咽道:“父王很好,倒是我的宁儿……”

“怪父王,是父王没照顾好你。”

将头闷在恭王胸膛前的甲胄上,虽说是冰凉的触感,卞宁宁心头却是说不出的踏实。

她的泪水和着雨水滴入脚下泥土之中,颤着声说道:“父王,寒山他……”

恭王点点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放心,有父王在。”

说罢,他将卞宁宁护在身后。

郝盛远则仿佛看戏般,抄着手看得起劲,半晌后竟还拍手道:“还真是父女情深,老夫好生羡慕。”

卞宁宁闻言却忍不住冷笑。

郝连世是郝盛远的亲生儿子,可郝盛远行事又何曾顾及过郝连世?

郝连世在朝天殿为他苦苦求情之际,他却忙着与呼延准勾结越狱,可曾想过郝连世会落得哪般下场?

他自然是没想过的,不然就不会这么久都对郝连世不闻不问,任其关在大牢中,也没想过要将其救出来。

在他眼中,或许连郝连世也是会与他争夺天下的对手。

恭王冷眼看着郝盛远,又看向四周围得严严实实的匈奴士兵,下意识摸向腰间的佩剑,却是手中一空。佩剑已被匈奴拿走,如今他手无寸铁。

即便他动作轻微,却也没逃过郝盛远的眼睛。

郝盛远狂妄大笑,是嘲讽,亦是不屑:“你们父女二人能团聚,实在应该感激我。”

“若非三年前我对恭王府手下留情,若非我将你的爱女带到此处,你们就只能下地狱相认了。”

“所以……”

郝盛远后退一步,看了眼山崖下,笑说道:“为了报答我,恭王还是不要再做无谓挣扎了,趁着现在我还有心情对你们以礼相待,听我一句劝。”

“这青云岭说小可也不小,咱们省点时间,你若是主动将太子和残兵交出来,我便赏你们父女二人全尸,将你二人合葬一处。”

“但若是我自己找出来了,便别怪我不顾念情面了。”

郝盛远背着手,背脊微佝,阴着一双眼,直勾勾地看向卞宁宁。

恭王向前一步,彻底阻绝了郝盛远的视线,厉声问道:“沈寒山呢?”

郝盛远沉默一瞬,随后嗤笑道:“你们也真够贪心的,什么都想要。”

“也罢,今夜老夫心情甚好,便大发慈悲圆了你们的请求。”

他一挥手,丛林中便走出来二人,手上还拽着个一动不动的沈寒山。

“寒山!”恭王大喊出声,面色焦急,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卞宁宁看着面色苍白如纸、不省人事的沈寒山,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喉中仿佛塞了团棉花,连呼吸都中断了。

他身上还穿着临走那夜的衣裳,却再没有那夜的俊朗模样。明明是芝兰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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