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园子小声嘀咕道:“反应真大啊。”
那是,本来就和□□说不清道不明了,身边还集齐了/警/察/侦探,反应能不大吗。明明是姐姐造的孽,为什么要我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承担。
“侦探?”
“啊啦,青川先生你没有看最近的新闻报纸吗?”铃木园子脸上满是推销自家傻小子的自豪模样:“新一这小子就是那位很出名的男子高中生侦探啦,帮助日本警方破了不少案子,还被誉为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
嗯,不是错觉,我身后的空气突然凝滞了一秒。
“园子!”毛利兰不好意思道:“真是的,都是报纸大夸其词啦,新一就是个满脑子只知道福尔摩斯的推理狂而已。”
我看工藤新一倒是挺乐在其中的,没有丝毫不适就接受了对自己的赞誉。
没碰上案件的时候,这家伙确实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冒昧问一句,”青川先生略加思索后问道:“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和你的关系是?”
“是我老爸。”工藤新一的表情变成我熟悉的半月眼,一副不想提起自家父亲的样子。男人可笑的胜负心嘛,我理解。
为了不让我身边的警官先生听到更多血压升高的言论,也为了在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之前离开,我毅然提出了告辞。然而工藤新一也跟了出来。
“我发现——”我叹了口气,“你这人有时候是真的不会读空气啊,该你在的时候你不在,不该你在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也不是说不会读空气,是只会读一半。
“哈?”工藤新一一脸懵,大概是我直白的话语相对于言辞委婉的日本人来说冲击力过大。
“没什么,你没有选择继续当电灯泡,我很欣慰。”
“什么电灯泡……”工藤新一很快反应过来,牙疼道:“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小兰和园子不是那种关系。”
那我自我反思一下,一定是之前受班上流言的影响太深了,现在看什么都像百合。
我义正言辞地告诉他:“我也没说她俩有什么暧昧关系啊,就算她俩是好朋友,你也是个电灯泡,亮瞎眼了都,就你自己心里没点数,闺蜜说话男人插什么嘴。”
“……”工藤新一终于扭过头不想再搭理我,似乎也忘记了追上来是要说什么。直到我和青川先生走出医院的大门,才听到身后传来他懊恼的声音。
“幸好幸好,没又发生什么案子。”我拍拍胸脯,对青川先生诉苦水:“我总觉得工藤新一身边有自带黑气,和他在一起容易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故。啊别误会,我对他个人没有任何意见。”
“我还以为你俩关系不错。”
“不错个鬼,我和他才见第二次面,他要是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那我就是//红//旗//下的亚森.罗宾。一个小鬼头而已。”
青川先生没忍住笑了出来:“你比他似乎还小一岁。”
我坐上轿车的副驾驶,还不忘絮絮叨叨:“和年龄无关,是阅历啊阅历,我看人很准的。”我竖起食指开始忽悠人。“这在中国叫做玄学,我早就看出来工藤那家伙命中带煞,一波三折,迟早会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吃大亏。”
——当然是我瞎编的,我可是唯物主义者。
“佳名。”青川先生直视着前方,并没有看向我,车窗玻璃映出他的侧脸,一时间我居然觉得他的神色有几分晦暗难懂。
“嗯?”
“如果明知道追寻真相的尽头可能通往毁灭,你还会选择继续探索下去吗?”
突如其来的严肃气氛让我坐立难安,我隐约觉得这不是一个可以用开玩笑蒙混过去的问题。
“我的话,会吧。”遵循自己的内心,我给出了答案,同时心底也仿佛因为自己的话而触动了某个开关。“像我这种对所有事情都充满好奇的人,别人越是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我越是要弄清楚。如果被人隐瞒,我会反过来瞒着他寻找真相。对我来说,不知道真相比死还难受。”
前提是——
这件事能引起我足够的兴趣,比如家长里短人情世故什么的,我就不太关心。
“这样吗……”刚刚的探讨宛如我的错觉,青川先生恢复了平日的温雅。
突然他身体向我倾过来,头靠的极近,我甚至能看清他的睫毛,他的一只手绕过我的身体前方——
我的身体瞬间处于紧绷的状态,那是一种本能,在狭小的空间内被异性靠近的本能反应。就算脑子告诉我对方没有恶意,我的双手还是想要拧断他的胳膊。
——他替我系上安全带后又坐了回去,我的手刚伸出去,僵在了半空中。
青川先生神色郑重地教育道:“坐车一定要系好安全带,尤其是副驾驶。”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