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威尔在地下街是个名人。
我之前并不知道利威尔。老板说伊莎贝尔往利威尔的地盘去了,我完全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于是老板向我解释,利威尔在地下街的地位。
利威尔是地下街有名的大混混,痞子王。他是第四街区所有混混的头头,像个土皇帝一样管着第四区所有人。但凡要进出第四区的,都要给他交过路费,在第四区营生的,也要交保护费。
利威尔在地下街立足的根本在于,此人极其能打。他之所以能在第四街区一家独大,是因为他把所有不服他的人统统打翻了。据说他身材矮小,但身手极好,但凡去挑战他的人无一不惨败于他手。对于他的来历,地下街众说纷纭,但流传最广的是他是妓.女的儿子,因为他妈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个嫖.客留下的种,所以他没有姓,只有一个名“利威尔”。
我不知道伊莎贝尔被带走和他有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我和伊莎贝尔的仇家里有没有这位混混王。但是既然伊莎贝尔最后的线索指向第四街区,我就得去那里碰碰运气。
我依照老板指的方向走去。第四街区应该是地下街生活环境比较好的地方,至少这里有了正常一点的房屋。一排排房子混乱又拥挤得挤在一起,活像乡下农民自己扎堆盖的违章建筑。我站在原地又发起愁,现在到了第四街区后,我该怎么找伊莎贝尔?
这时,有两个人朝我走过来,一个人在我面前站定,对我伸出手,说:“十个铜板,过路费。”
这一看就是两个混混。我想了想,对他们说:“你们的老大是利威尔?”
其中一个皱起眉,看着我目光不善:“既然知道那就赶紧交钱,你惹不起我们。”
如果是利威尔的人绑走了伊莎贝尔,那他这个老大一定知道。我得去问利威尔。我看着这两个混混,突然对他们说:“利威尔在哪?带我去见他。”
两个人一起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指了指自己的脸,说:“我是你们老大叫来的,□□,懂?”
没错,为了赶紧见到利威尔,我做实了我的名号。现在,我是利威尔叫来解闷的女人,我要让这两个利威尔的手下带我去见利威尔。
两个混混直接呆在了原地,一脸卧槽地看着我。干什么这个表情,我莫名其妙,但是再不快点伊莎贝尔就有危险了,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又问了一句:“利威尔到底在哪?你们知不知道啊?”
两个混混对视一眼,一起嘀嘀咕咕起来。我零星听到几句,什么“老大居然也会找女人”、“老大原来喜欢这类女人吗”、“这女人不就是那个……不过长得确实很正啊……”。然后,他们两个似乎是认定了我的身份,复杂地看着我,对我说:“跟我们来。”
他们带着我往第四街区身处走。一路上,不时就有人上来跟他们两个打招呼,并问他们我是谁。在听过他们俩解释后,都露出了跟他们俩一开始一样一脸卧槽的表情,然后偷偷跟在我不远处看我。我很不解,难道利威尔从来不找女人吗?他们干什么都一副看到了母猪上树的样子?反正我现在没被拆穿,我也不问。
他们带我走到一栋二层的楼跟前。他们说,利威尔就住在二层。我看了一眼后面偷偷摸摸跟的一大群人,对两个混混说:“能不能让他们都离开?利威尔之前让我来时不要声张。”
两混混恍然大悟,一脸“我懂我懂”,然后就颇为识趣地把所有看热闹地人都轰走了。我看着他们都离开,转身上了二楼。
既然我之后得长久地在这里生活,我就不想太引人注目。虽然我之前行事肆无忌惮,但是之后低调一点,不久后也就没人会注意到我了。我之所以支走所有混混,是因为,在一帮混混面前痛揍他们的老大,我绝对会名扬地下街。
我在那位传说中的利威尔家门前站定。我随意瞟了一眼门板,然后视线一下子顿住了。出乎意料,这扇门居然干净的要命,连木头纹理里都没有污泥。我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不仅是门,门周围的地面,也干净又整洁。
我震惊了。在地下街,我竟然遇到了一个如此讲卫生的人!一时间,我不禁对这个混混头子肃然起敬,在环境脏乱差的地下街出淤泥而不染,这是何等珍贵的品质。虽然还不知道是不是他绑走了伊莎贝尔,但是在这一刻,我对他的好感上升了。
于是我不准备直接踹门了,我准备敲门。
我走上前,客客气气地敲了敲门。不久后,一阵脚步声在门后响起,一个人在门后站定。但是门没有开。我又敲了敲门,并问了一句:“利威尔?”
门猛地被打开了,接着,一个人从里面猛冲出来,一脚横扫向我的侧脸!
我抬手用小臂挡住。但是一挡,我却觉得小臂一麻,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痛。
这是什么力气?
自从我来到这个没有恶魔的世界,就没人能在我手下走一招。虽然我没有完全动用恶魔的力量,但是我依然可以轻松放倒所有人。不要说在这里,就是在我原本的世界,我也已经难逢敌手。不可否认,我极度轻视所有敌人。
但是这个人踢过来的这一脚,却让我实实在在地懵了一下。这个力度,这个速度,怕是能赶上没变成魔人形态的光熙了吧?
我往后急撤了两步,甩了甩手。我的手臂没有断,但是绝对青紫一片。我紧盯着眼前的人。
我在之前的世界,是个身量高挑的人,但是在这个人种长相身高都偏向欧洲人的地方,我只能算个中等。可在我看清来人的面貌时,我发现,我居然得微微俯视看他。
这的确是个身材矮小的人。我估计他只有160上下。他身穿衬衫,腿上是深色裤子,脚上踩着一双高腰皮靴。他全身上下所有衣服都干净地发白,靴子上有许多细小的划痕,我怀疑那是他经常用脚踢人划出来的。现在,他正用一种阴鸷的目光盯着我。
“你是谁?”他率先发问。
我对于他突然开门发难并不诧异,这是地下街人的通有警觉。我只是有点苦恼,我本来的计划是,一开门就把他快速放倒,然后逼问伊莎贝尔的去向——我不认为这样的人会老实告诉我信息。但是现在看来,我没办法不弄出响动地快速放倒他了。
我叹了口气,举起双手,示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