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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被怀疑(2 / 3)

来有点紧张,他微微放低了声音对我说:“实不相瞒,雷伊大姐,我之前是‘脚’。”

……“脚”是什么玩意。

我看他一脸紧张兮兮地看着我,好像公布了一个不得了的大秘密一样,感觉这个时候问出来很破坏气氛。不过想来,大抵就是du品交易的一环其中的人员。

这就有意思了。在我的印象中,利威尔是严禁他的手下吸食du品的,也不允许他的手下沾染这些东西。他之所以对兰古商会这件事这么恼火,这也算是一个原因。我看了一眼法兰,看来,要么是他之前是干这行的,只是之后跟了利威尔就“从良”了;要么就是,这小子在阳奉阴违。

不过他既然敢这么跟我直接说出来,我比较倾向于是前者。

“我知道一点这行当的事。”法兰咽了口唾沫,说道,“地下街不适合植物生长,du品原料只会是从地上运下来的;希娜寸金寸土,也不太可能在希娜里大范围种植……所以,这整条交易线的第一站,只会是在码头。”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为了便于运输,运来的原料只会是纯度极高的原货,那个只要一口就能死人,不能直接卖,所以运来后,他们需要一个‘仓’,来稀释。”法兰说。

我已经懂他说的这个“脚”大概是个什么玩意了。缉.毒这活我虽然没干过,但是我的同事们没少干,闲聊之余他们也会告诉一些这方面的事。其中一个就是,贩du的最低一级的马仔都很好抓,但是抓来没什么价值。因为du贩子们总是很狡猾,他们会把一批货找不同的马仔来运,而这些马仔之间并不认识。

法兰所说的“脚”,应该就好比这些马仔。

“稀释之后货,就由我们这些‘脚’来运。上头的人会提前交代我们要把货带到什么地方,然后放在那里,再有下一批人来取。不同的‘脚’之间都互不相识。因此,你们抓住的那些人,应该不是骨头硬,而是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法兰说。

我伸出手点了点地图,问他:“所以,你是不是把我们抓住的所有‘脚’的位置都标出来,然后认为,他们交易位置的中心应该就是‘仓’?然后我猜,你应该会告诉我,让我去建议利威尔捣毁地上码头的第一站,从根本断绝交易?”

法兰愣住了,“额,是,我是这么想的……”

我笑了起来,“错。”

“啊?”法兰傻了。

“首先,du 贩应该不止一个‘仓’,而且不同的‘仓’之间一定互相联络,‘狡兔三窟’听过吗?如果我们贸然前去,很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我说,“比起直接去‘仓’,我倒是觉得从你们‘脚’身上下手会更好。”

“可是,可是我们之间都是不认识的……”法兰迟疑地说。

“因为你们之间不认识,所以在运输时,不确定因素太多了,一旦其中一人起了歹念,这趟交易就全黄了。”我说,“所以,每一趟交易,一定都有一个人在暗中盯着,这个人不仅知道所有‘脚’的信息,还知道‘仓’的准确位置。”我伸了个懒腰,从墙上直起身。

“至于你说的直接捣毁第一站——那根本不可能。希娜与外地的公共码头都有士兵把守,外来货物是一定要一项项检查的。如果他们走的真的是公共码头,那里面就一定有能贿赂士兵的大人物,这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了。如果他们有别的运输方式,我们就更不用想了,连在哪都不知道。”

法兰木木地看着我,不吭气。

我看了他一眼,对他说:“你很机灵,也很聪明。这件事就由你去跟利威尔说,不要提我。之后,你再问利威尔开口要那些被我们占领的交易线就容易了。”

“不是,我……”法兰慌了,他慌忙摇着头,被我点破了心思后,整个人有点无措。

我摆了摆手,对他说:“那些交易线被占了之后,就被利威尔的手下拿来卖一些小玩意,经营地不像样子。如果你去,把这个麻烦解决了,利威尔会轻松不少。”

法兰沉默了。他垂着头站在原地。我懒洋洋地站在一边,等着他的回应。过了一会,他突然抬头,问了我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雷伊大姐,你为什么对地上的事情这么熟悉?”

我当然对地上的事情不熟悉,我只是对我曾经待过的那个比这里要广阔的多的世界熟悉。“不知不觉就了解了一些。”我敷衍道。

法兰不再多问。他看着我犹豫了一下,对我说:“雷伊大姐,你既然已经完全料到了整件事情,为什么你不一开始就解决呢?”

“啊,这个嘛,”我笑笑,对法兰说:“你就当我是专门给你留了一个升官发财的机会吧。”

。。。。。。

我是一个非常没有干劲的人。

我的上一任老板是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甚过我的一切的人。即便是面对着这样的人,我也像头抽一鞭子动一下的驴一样,从不会像我那些打了鸡血一般的同僚学习。

“欧塞拜亚是讨厌为我工作吗?”我的老板曾在空闲时问我。她拿着把茶刀开茶饼,手一动,就有一小股浮灰从茶饼上冉冉升起。

“没有,为您工作是我最大的荣幸。”我说。

有许多人夸赞我话术了得无论是在酒桌上还是在声.色.场上,无论是脑满肥肠的大人还是妖艳貌美的陪.酒女,我都能哄得他们找不着北。

我那时坐在软和地像是能把我陷下去的沙发里,一时间手脚僵硬,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我清楚地记得,阳光从落地窗外照在她的头发上,像茜色的夕阳。

我只觉得我的身体被劈成了两半,一半安逸地仿佛要就此睡去,一半心如擂鼓不知所措。

可是即便现在回想起,我仍旧分不清我那句话究竟是真是假。

我并不讨厌工作,只是我的基因里天生就比别人缺了一股激情,一个方向,一种干劲。这促使我有活不干,有赏不拿,知情不报。

我回到新房子里时,利威尔正坐在那张破旧的沙发上。伊莎贝尔坐在他对面如坐针毡,她好像连呼吸都放轻了,仿佛干什么在利威尔面前都是罪过一样。

我对利威尔能随意进出我的房子这一点一直颇有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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