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想要绊倒我。但别说绊倒了,他们连我的衣服角都摸不到。
在食堂吃饭也是。等我去食堂时,打饭的总是告诉我没有饭了,即便排在我前面的人饭缸里还盛着面包和热汤。这也就算了,可排在我身后的人在我走后,也能领到饭。我扫了一眼他手里的面包,又看了看打饭的人身后还满满当当的框,饶有兴趣地问:“为什么到他就又有饭了?”
今天准备伙食的是个年轻的勤务,他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因为我们的饭只给英勇无畏自愿为人类献出心脏的好士兵吃。”
我差点没被这句话乐死。吃不吃饭对我来说没影响,何况他们的饭看起来不怎么好吃。本来我是坐在角落的桌子发呆,但是这群年轻的士兵集体吃饭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忍直视。一群大小伙子吃起饭来跟打仗一样,而且整个食堂都弥漫着各种食物混合在一起的气味,再加上士兵们训练一天身上的汗味、不太好的体味,简直让我窒息。没坐一会,我就逃一样的从食堂窜出来了。
在我开始流浪生活后,由于一直活得很落魄很多时候条件不允许我那么讲究,照理说什么地方我应该都待得下去。现在我却忍不了这个食堂,难不成是跟利威尔一起生活久了,也养成了他的洁癖习惯?我一边想着一边溜达,思绪渐渐飘远。
第一次参军时是什么情景来着?也被这样对待过吗?我已经不太记得了。那时我是利贺田的直属下属,她是专门负责管理所有异能者和恶魔契约者的人,她的队伍是独立存在于整个军队的特殊队伍。其职责也非常简单,就是作为活跃于战场的杀人机器存在。由于我们属于精锐中的精锐,吃住条件都是最好的,并且其他兵都非常怕我们,在那时我从没有遇到过这些事。
再后来,我退役重新回到玛奇玛小姐身边时,我已经可以说是爬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了。我的那些同事别说看我顺眼不顺眼,他们连平视我都算僭越,我的名字已经成了能止小儿啼的鬼故事。
那再往前呢?在我刚离开家四处打拼,还是个民间恶魔猎人时?或者再往前一些,我的学生时代?那已经是太久远太久远的事情,能想起来的很少了。
晚上回到宿舍,我想推门进去,结果发现门从里面被锁住了。不用说,这肯定也是他们的小打小闹其中的一环。这门锁就是从里面简单地插个门栓,我一手抓着门把,一手按住门栓的位置,嘎吱一声木头断裂的脆响,门栓断成两截横尸当场,房门大开。
宿舍里的五个人目瞪口呆看着我,就仿佛看见了哥斯拉入侵新时代广场。
我走进去反手关上门,五个人一起下意识抖了抖。其中一个鼓着眼睛指着我,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破坏了公物,应该受到处罚……”
她的真的好玩极了。我强忍着笑意,从地上把两节门栓捡起来,扔进一旁的垃圾筐。“好吧,那你去告状吧。”我乐呵呵地对她说。
她可能以为我是在威胁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再吭声。我几乎要笑死。结果隔天,就有人来通知我要给我换宿舍,直接把我换进了一间空房间,我直接一人独占八人寝。据说换宿舍的理由是,我和其他舍友发生了冲突,她们觉得和我不能同处一室。
这下倒是方便我每天晚上去找利威尔了。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目前他们对我的针对只限于这些小孩玩闹一样的小动作,还没有真出现类似把我堵在角落揍一顿这样的操作。这说明,整个调查兵团还算纪律严明,这些人也只限于在不触犯规矩的前提下搞点事情。
常规训练埃尔文都是直接把我丢进集体,其他训练则由他和他的小队成员来教我。比如文化课,据埃尔文所说这些知识都是训练兵时期就要学会的,考虑到我是个“插班生”,他得另外找人教我,这个人就是米凯。估计是他胳膊断了现在什么也干不了,来教书刚好。
米凯的脸色就像吃了屎一样难看。尽管我再见他第一面就表达了我的歉意,但他显然并不买账。让他教书就好像是念经,他就只会简单粗暴地把书上的东西照读一遍,剩下的丢给我自己看。不过本来调查兵也没多少书面只是需要学,无非就是巨人的弱点、立体机动构造、还有一些野外地形知识什么的。
有关巨人倒是有一本很厚的资料,大概记载了多种巨人的特征和特性。巨人的弱点这个我知道,格里沙跟我说过就是后颈的肌肉,只要砍断这里就能彻底杀死巨人。
把格里沙的巨人化也算在内的话,我一共只跟巨人交手过两次。第一次面对格里沙,他那次只化出了巨人的上半身跟我战斗,而且粗制滥造,连皮肤都没有,后来他跟我解释是他当时觉得光这样就能拍死我了。第二次是在壁外找金鸡纳霜那一次,不过那次我并没有直面巨人,我只是让我的几个契约恶魔去把巨人杀了。
格里沙说过,所有的巨人其实都是由艾尔迪亚人变得。具体怎么变为什么变他没跟我细说,但是既然巨人的本体是人类,后颈这个弱点就显得很合理了。书上说巨人有着顽强的再生能力,除非攻击后颈,不然没法彻底杀死。所谓切除后颈的肌肉,应该就是破坏了巨人的中枢神经系统,让这个大块头没法再行动。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从前。在我原本的世界,随着冰期来临,资源越来越匮乏。或许是物竞天择,不进食也能存活很久的再生祝福者变得越来越多。对于怎么对付再生祝福者,我非常有经验,强大的再生祝福者即便砍下手脚不到几秒钟就能再长出来,与他们近身战斗时,就像面对不死不伤的僵尸一样。要想一击毙命,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头砍下来。
破坏中枢神经系统,让整个身体陷入短暂的瘫痪,然后切下他们的脑袋,就这么简单。虽然也有砍了头还能再生的再生祝福者,但至今为止我只见过我和利贺田两人。不过就算是我们,在被砍下脑袋到再生出身体之间的这段时间也会陷入毫无意识的被动状态。
这倒是和杀巨人有异曲同工之处。
除了文化课,立体机动装置的训练也由埃尔文班负责。但是作为一个新兵,在接触立体机动装置之前还有很多训练要进行。其中之一就是骑术,调查兵们在壁外活动主要靠马匹,因此骑术是必修课。
我会骑马,但是我那个骑马仅限于和其他有钱人悠闲地在马场里一边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