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翻身坐起来。我不明所以地仰头看向他。
“是法兰告诉你这件事的。”他眯起眼盯着我,那张漂亮俊美的脸看不出表情。
我侧过身单手支着头,正准备说点什么,他俯下身握住我的手腕摁在了床上。
“我知道你和法兰还有联系。”他抚.弄着我的唇峰,目光沉沉,“你在回来见我之前还去见了那个废物?还是说他用别的办法把消息送到了你的耳朵里,写信?怎么,什么时候我的事情还轮得到他来知会你了?”
他刚刚故意问我有什么办法不会就是为了套话吧?我有点懵,下意识否认道:“他没给我写信。”写信这个事是真说不清,利威尔万一追问起来,我可给不出一个屯驻兵团的寄信地址。
听见我的话,他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他用力摩擦了一下我的唇珠,“那就是之前见过面?”
这都什么跟什么。我也想坐起来,可是手上刚一使劲,利威尔就用更大的力气把我压回去。我有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想把这个见不见面的话题绕开,“咱们不如先讨论一下怎么解决生意的问题?”
利威尔的脸一下子狰狞起来。他贴近紧盯着我,用一种强压怒火的低哑声音说:“你为什么又去和那个猪猡见面?有什么事是需要你们面对面聊的?!”
我平静地看着他,“你明知道在意这个没有意义。”
他一瞬间捏紧了我的手腕,但是立马又条件反射一样放松了力道。“行,这又是我他妈自己犯贱。”他冷笑着说。
我是真的不想再继续纠缠这些有的没的了。利威尔没再摁着我,我也坐起来,“我们都知道,法兰处理这种事情是最合适的,何况现在你手里也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或者说,”我放缓了口气,“你想让我晚上回来帮你?”
他狠狠瞪过来,“你凑什么热闹,白天和那群当兵的白痴过家家还不够你忙?”
“就知道你不会让我插手。”我耸了耸肩,“我清楚你讨厌他,英明神武的老大,看在那个坏小子当时跟你使坏没得逞的份上,继续用他吧。就当为了我亲爱的老大能多睡一会觉,怎么样?再者说这不是还有我,要是他再想干什么,我肯定……”
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利威尔的脸黑的跟锅底一样。他咬牙切齿地说:“你觉得我是因为他想搞我才要弄死他?”
那不然他为什么老跟法兰过不去?我莫名其妙正想问,利威尔抬手捂住脸。“你个傻.逼。”他看起来很无力地说。
我:“……啊?”
他凑过来死死抱紧我。我愣了一下,还是慢慢回抱他。“你专心当你的兵就行,别操心这些烂事,我能处理好。”他窝在我怀里闷闷地说。
我心说我也不想操心啊,可是我真的觉得你阴不过兰古商会。憋了半天,我迂回地说:“我不操心你就直接不告诉我啊,好歹法兰还告诉我了。”
利威尔没说话,半晌,他抬起头,绀青色的眼睛直视着我。“你在意我不告诉你我的事?”他轻声问道。
我莫名觉得他心情好了一些,“也不是,”我眨了眨眼,“你自己的事告不告诉我都行。”
说到底,这毕竟是利威尔的生意,虽然中间我也参与过,但这还是利威尔自己的事。我只是在给他提供解决问题的参考意见,他采纳不采纳看他自己。
这么一想,倒是我的态度有点咄咄逼人了,我的本意也不是非要让他再次接纳法兰。“要是你实在讨厌法兰就算了,”我斟酌着说道,“这是你个人的……”
“行了,别再提这个该死的法兰了!”利威尔看起来都快爆炸了,他一把扣住我的嘴,瞪着我眼冒凶光。
利威尔生气发火的理由永远那么让我摸不着头脑,面对他我就好像在趟地雷。我把他的手拿下去,张嘴就想问问这又是怎么了,但是利威尔直接揪住了我的领子,他的嘴唇用力撞了过来。
这是真的撞啊,感觉两人的牙齿都能发出声响了。我被他弄的一头栽回到床上,他揪着我的领子狠狠吮.咬我的下唇,我下意识张嘴,他的舌头马上趁机闯进我的口腔。
我的脑子一嗡,手指下意识抽搐几下。他的舌头就好像在蜜罐里搅拌过的软刷,津.液如此甘美,软刷的源头是一个温暖湿润的花园,芬芳的气息引诱我进入。我下意识伸出双手去攀附,迫切渴望那花园能离我更近一点。
利威尔摁着我往后退了退,他舔了舔唇角带来一缕殷红。他把舌头咬破了!
“你还是热情的时候不那么气人。”他舔着嘴唇说。
我死死闭眼拧着眉,感觉意识如同醉酒或者致幻一般沉浮,我能感觉到我的手还搂着利威尔的脖子。“你怎么又是这一招……”我呻.吟着。
他翻身跨在我身上,我听见不知道是谁的皮带咔哒一声解开的轻响。“这一招对你有用就行。”他在我耳边说道。
恍惚间我不禁思考,我今晚明明是来找他商量正经事的,还有最开始的时候这家伙不是还言辞拒绝我要我去睡觉吗?
。。。。。。
利威尔和我又吵架了。或者说,利威尔又和我单方面吵架了。
和利威尔认识的这些时日,他单方面跟我吵架的次数多了去了。但是这次不一样,他火也发了,晚上度过的也很愉快,可是之后,他的情绪一直有点低落。
在我看来,利威尔不算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面对我时,他很少能控制住自己的欣喜或者愤怒。但实际上,他很爱在心里藏事。
利威尔就像一只野猫,粗暴、神经质,孤僻而敏感,同时又有点不易觉察的寂寞。
调查兵团的训练一如既往的无聊,我到处躲着韩吉的骚扰。好不容易挨到训练结束后又等了一会,我估摸着澡堂没那么拥挤了,才端着盆去洗澡。这可能是我当兵以来目前唯一觉得便利的地方——洗热水澡方便,不用自己烧一大堆柴火。
澡堂里还有零星几个人。我挑了个偏僻的角落,热水兜头淋下来,我闭上眼把头发捋到脑后。
我不明白利威尔为什么低落。很多时候,我面对利威尔都不知所措。我似乎已经不大会和人打交道了。
那些到处漂泊流浪的年岁就好像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