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指甲,嗔怪道。
“你个妖妇,使这种小伎俩,纵是窃国,真以为能长久么?”承瑾攀起身,指着她骂道。
“窃国?我忘了,你年轻,许是不比你兄长一般”,她足踏一双清羽短靴,行走最是轻盈,点着步子,走向二人,从身边侍卫怀中抽出一把长剑,勾起擎珹的下巴,“不如,由你来给两位弟弟说一说,你们的好父皇,是如何欺辱我南朝,还有……还有那个季怀平,用了多少脏污手段,你说,你说啊!”
再怎样做过天子,到底是凡夫俗子,死都临头也是胆惧的,擎珹向后缩了缩,只轻声道:“兵不厌诈,你没听过么?”
“哼”,她偏过头去,望向执瑜,忽地想起什么,举步奔到他面前,拽起脖颈后的衣裳,侍从忙上前替她扯起,“真以为,你待淑椒再好,便可洗脱祖辈犯下的滔天大罪么?你恐怕,还不知晓吧,淑椒可曾同你提起过,她生身母亲,是如何过身的?”
执瑜遭此情形惊吓得通体发凉,面色苍白,自然无法应答。
“她生得美貌,你父皇一见,便心生欢喜……”淑柠说到此处,一双眼睛也迷蒙蒙隔着雾气似的,直至落下泪时,才重又明晰,“她生前不知遭受如何羞辱,连离世之时,都张着嘴,死不瞑目!你说,淑椒她能安然做你的妻室么,换作是你,你能做到么?”
白执瑜不知是一时惊惧,还是心生百感,圆瞪的双眸溢出泪水,双唇颤抖着合不上。
“金淑柠!南朝倾覆之时,执瑜也尚在襁褓,你若要怪,便责实有过错之人,何必恐吓一个无辜的孩子?”承瑾嚷道。
一听此话,她促然再扯不出笑容,蹙着眉头,“无辜?这些年,他能安然度日,现如今,他能穿金佩银,置办这样许多的花样,不正是掠取我朝财宝,才得如此么?不正是本宫同妹妹流离失所这些年,换来的么?”
“不过……”她忽地放低了声调,不过众人尚还可以听清,“我们的苦日子既是到了头,如今还要仰仗着小王爷,才能过上好日子呢。”
擎珹忽地脊背发凉,仿佛想到了什么,唤道:“你这是何意?”
承瑾也一脸茫然,只瞧着金淑柠。
“四月十五,午时三刻,长佩街前,前朝余孽白擎珹、白承瑾二人将为处死,昭告天下!”她近乎是发狠道,最末几个字是咬着牙,一字一字吐出的。
“而你”,淑柠俯身,同执瑜平视着,勾起嘴角笑道:“小王爷这条命,本宫留着,另有大用。”
承瑾同擎珹当下便通晓其中意味,只有执瑜还呆愣原地,不知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