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在一处,脖颈处的骨节一动,咽了口口水。
淑椒并没多说什么,只是边回身向床榻走去,边脱下刚穿好的罩衫。
净存小步跟在其后,颇有几分像是被训诫的孩童。
淑椒同净存依偎在一起,没由来的,竟很快便安枕。
好在她们还有一段时光相伴,都不必孑然一身。
……
次日一早,将军府正门,纷纷扬扬,来了许多人。
尹立枢将军正在列首,他骑在一匹红枣色的宝马之上。
尹立枢下马行礼,笑称:“殿下,好久不见了。”
淑椒一见,便立刻认出他来,当初她与燕山行大婚,此人也在门前迎接。
“尹将军,真叫作是一个‘好久不见’了。”淑椒昂首,目光直直打在他面上。
“陛下亲诏,派微臣前来,接殿下您,回宫呢。”尹立枢解释道。
回个宫,好大的阵仗,从前她与燕山行成亲,成两排的官兵,比之现今,真是半分也不如。
可不是非要架着她回去了,总也不可能驳了武将面子不是。
淑椒张望四周,目光最终却停驻在最近旁的净存身上,她深深望向净存,其人也是面色凝重,不知正思虑些什么。
“真是多谢了,尹将军!”淑椒裹好身披的绒袄,向前走去。
淑椒都走得远些了,尹立枢才悠然道:“能为公主殿下效劳,实乃臣之幸事。”
金淑椒并不多理会他,端着步态,直至上了轿撵。
淑椒顶厌烦的,便是晃动的轿撵,要人伺候的东西,她坐不惯,宁可是步行。
金淑椒一扯纱帘,唤道:“小兄弟,能否让尹将军慢些。”
从前她不愿意教旁人为难,如今实在是不必忍了。
“是,殿下,小的即刻便传话上去。”
……
“殿下,将军说,此路段恐有山贼突袭,还是快些的好。”
山贼?简直是荒谬,淑椒不愿辩了,帘子一盖,揉按着额发,闭目养神去了。
金淑柠约她喝茶。
“你可算是来了,”她一身龙袍,样式太过繁杂,尾摆颀长,好教人同她隔开的,“方才特地斟了盏茶,知道你怕烫,才先晾着,这时候,怕是凉了。”
淑椒还未登殿,在石阶前跪下,“微臣来晚,难辞其罪,请陛下责罚。”
淑柠神色一变,很快便欢笑着迎上前,不过她裙琚厚重,走不快的,“都是朕这个做姐姐的不好,怎么平白的,吓着你了。”
淑椒深深叩首,答道:“微臣不敢。”
金淑柠脸色凝滞,向宫人们道:“还不快请公主上来,候着做什么?”
淑椒好容易进了宫,也只肯坐在下席。
“这茶指定是凉了,你别喝了,朕让人换一盏来。”淑柠招呼道。
淑椒立刻便双手捧杯,直道:“陛下亲赐的茶,凉上几分,也是无妨。”
话音未落,淑椒便放下茶盏,起身谢恩。
“你这孩子,出去一趟,倒有趣不少。”
淑椒立马附和:“多谢陛下夸奖。”
直堵得淑柠说不出话来。
约莫是半个时辰过去,淑柠终于再说不出什么,凝视着手中金丝绕的茶盏,落寞道:“朕虽统领天下,如今却真成了孤家寡人了。如今你回来了,有你伴朕左右,要好得多。”
淑椒道:“微臣一介凡夫俗子,实难担此大任,陛下不如,另寻他人。”
淑柠只是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不过可算是能放淑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