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执瑜狠狠将信纸掷在一边,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抬手,把眼角都搽得发红。
白承瑾轻声念叨道:“白执瑜,什么‘狗屁’不‘狗屁’的,向谁学的你。”
“向你学的,你就是‘狗屁’!”
“嗳,嗳,你真是,怎么……”白承瑾耐不住性子,复又说道。
“白承瑾,”执瑜忽地打断了他的话,“这次,我帮了你,助了你的野心,可这笔账,我定会记在你头上。”
“我不会再原谅你了,白承瑾。”
闻说此处,白承瑾合该是回他一句玩笑话,“你记着便记着吧”之类的,可他一抬头,望见执瑜抬头望向一边,手上攥着方才从地上拾起的信纸。
那双眼里,合该是晶晶亮的,而今却也是黯淡无光,整张面上,看不出半分血色,身上也总是单薄着,从来长不出多少肉。
承瑾一直不能明白,当初大哥说出先皇的秘事之时,得意洋洋,怎么到了下一刻,便心如死灰似的,夺过身边侍卫的刀便自裁而亡。
直至而今,瞧见执瑜这幅神情,他才终于有些理解。
谁人的心肠又真真是铁打的,怎样也不会软上一分,痛上一寸的。是个人,瞧见自己亲人这副绝望的样子,都是再也恨不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