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做了个梦,梦中梦见一个人在一间屋子弹钢琴,她慢慢地走过去,那个人的手从琴键上停下,侧头看她,她好像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她感觉那个人在冲她笑,她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想抚上他的脸。
忽然之间,就在他抚上他的脸时,他消失了。
她在梦中去寻找他,她像无头苍蝇般在梦中奔跑去找他,可那个人始终是找不到。
她在梦中又看到一个小女孩,她看到那个小女孩在哭,她的手好痛,小女孩的手在流血。
小女孩面孔开始变得扭曲,又诡异的笑着像她扑来。
“呼!”易安从梦中被吓醒,额头上冒着细密的小汗珠,身上黏糊糊的,她拉了拉被子,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过一会,她下了床,拿起校服去了浴室。
易安冲了个澡,下了楼,径直走到餐桌前坐下,面对一家人,她只淡淡的打了个招呼:“爸妈,早!”
“嗯!”易父随意的回应了一句,而林妍甚至是连头都不抬一下。
“姐姐早!”只有她的弟弟易阳甜甜的冲她笑。
她觉得无所谓了,这样的日子又不是一天这样的了。
她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就出门了。
——
到了学校,交了作业,就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只是周围的同学吵的她脑子疼,他们谈论着高一年级第一,长的有多帅,追他的人有多少,又说哪个高一哪个班的女生和高二哪个男神谈恋爱了。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两下,她有些不耐烦的掏出手机,查看消息,果不其然,对话框里的一行字:放学了别忘了去画室!
她在心里冷笑了一番,她妈这个人,偏执的要命,势必要让她成为自己的接班人。
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即使天天画到眼都要瞎了,都不能停歇休息。
打铃,上课了。
几节课下来,她感觉自己快废了。课间休息的时候,她趴在桌子睡觉,就感觉头顶一凉,然后就是嘻嘻哈哈的一阵笑。
她又被欺负了。
人人都觉得她性格孤僻不爱与人说话,也不愿和人交朋友,不愿意与其他人坐同桌。
北莞市第三中学,北莞最好的高中,能上这个高中的几乎没有成绩差的。但是这里的有些学生成绩好不代表人品好,这才是高一下学期,明里暗里她们欺负她多到都数不清。
面对这样的行为,易安不会去告老师,告家长,也不会与她们争吵,久而久之,她们觉得易安好拿捏,就越来越猖狂。
“不好意思!不小心水洒到你头上了!”为首的女生摊开手,语气矫情,她身边一群小跟班得意的笑着。
易安淡淡的笑了,从课桌里拿出纸巾擦自己湿答答的头发,语气冷漠平淡:“没事!”
易安不想理她们,把湿了的校服外套脱掉塞进书桌里,也没心情睡觉了,从书包里掏出英语书放到桌面上打算预习一下新课。
但那些人并不打算放过她,那个女生抬手把她的英语书挥到到地上,又假惺惺道:“不好意思,把你的书碰掉了!”
“没事!”易安对于她的举动依旧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蹲下去捡起书放到桌子上,抬眼看她,找了个理由,柔柔开口:“周陌陌,你可以让一下吗?我要去一趟卫生间……”
“可以!”周陌陌抱着胸扫了一眼其他人,轻笑了一下,然后给易安让了路。
易安连看都没看一眼她们,就走出教室,许是易安这种对她们不闻不问,满不在乎的样子激怒了她们,她们跟着易安出了教室,似乎想耍什么坏心眼。
走到楼梯口时恰好有其他班的一些学生在打闹,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中了,她上方的摄像头直接坠了下来。
她来不及躲,摄像头直接落了下来,砸中了她的胳膊,她蹙着眉吃痛的捂着胳膊,肩膀又被后面的人狠狠的撞了一下。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被绊倒,重摔在地上,脚腕扭到,细碎的玻璃片刺进她的右手,渗出了血。
她强忍着疼得蜷缩起来,抬眼看到周陌陌一行人在她前面边走边笑,还回头看了她几眼。
“没事吧!”那些闯了祸的学生围上来,有几个人把她扶起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同学,你没事吧!都流血了!许盛!看你干的好事!”
她缓缓站直了身体,脚腕如同被灼烧撕裂般疼痛。
“对不起!”那个叫许盛神色紧张,低着头道歉。
易安手上的血滴在地上,她没有理他,紧紧的捂住自己的手,那个砸下摄像头的男生左摸右摸从口袋里掏出一下皱了的卫生纸给易安:“对不起同学,给你先擦一擦吧……”
易安瞟了眼他,没有接。
人群中有人开口说:“许盛这么脏的纸你也好意思拿给人擦?”
“同学!要不先去医务室吧!我扶你去!”一个男生说道。脸上浮现谄媚的表情挽上她的胳膊。
易安胳膊动了几下挣脱了他,咬了咬唇,随后说:“不用!”
随后她缓了缓口气:“我能走路,你们都别碰我!”
话刚说完,上课铃就打响了,有些人陆陆续续回了教室,只剩下那个叫许盛的男生站在原地。
见他不走,大概也明白他有些内疚,反而还要开口安慰他:“我没有怪你!你快回去上课吧!”
许盛一怔,“你真的没事吗?”
她不愿再跟他废话了,抬脚就走,听见后面他又说了句对不起。
经过男卫生间时转角处,有个男孩跑出来差点撞上她。
两个人对视上,易安碰到了他的胸膛,后退了几步,
“对不起!”男生朝她鞠了一躬,急着回教室去了,忽然又停下,见她的背影一瘸一拐的走,站在原处顿了顿,随后追上她,“同学!你没事吧!对不起,我扶你去医务室吧!”
易安愣住。
她摇了摇头,拒绝了又往前走了几步,可脚下实在是疼得很,她只好站在原地缓一缓。
陈泽禹见她走的踉踉跄跄,手上的血滴在地上。
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