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典愣愣地眨了眨眼,眼睫上挂着的血珠聚拢在一起,压弯了睫毛掉了下去。
周遭乱哄哄的声音如同被笼上了罩子,听得朦朦胧胧的。
蜂拥而上的侍卫带着曾典远离康儿。
康儿还在咳,咳得越来越厉害,前几次血是多的,到后面没了力气,流出来的血不再飞得到处都是,而是顺着嘴角滚落,他的脑袋也跟着一起垂了下去。
康儿死了。
曾典就在一旁,亲眼目睹了全过程,几息的功夫人已经死得透透的,旁人连点反应时间都没有。
脑袋里哄地炸开了锅,要是曾闻舒在,恐怕会昏厥过去,曾典的心理素质比曾闻舒强上许多,还能寻思寻思事儿。
康儿被捆成了粽子,自己无法服毒,加上有侍卫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近身。
过去看过的古装片、悬疑片一股脑涌了出来,曾典抓住那一缕思绪。猜测出发前康儿就已服下毒药,无论今日事成与否,都是死无对证。
侍卫对康儿尸体的检查结果也印证了她的猜测。
心头倏地一紧,曾典暗道不妙,叫人将康儿的尸体装上回城的马车。
曾叙和曾闻舒知道康儿的死讯,面色都不好看,倒是没顾得上教训曾典的擅自行动。
车马匆忙地从围场折回京城,离王府越近,不妙的预感越浓。
紧赶慢赶到了武康王府,人未从马上下来,曾典先支使王府的管事赶紧去找康儿的亲眷。
自己则拉着曾闻舒,气势汹汹地找武康王和王君妻夫兴师问罪。
到了花厅屁股没坐热乎呢,管事来报。
康儿母父、姐兄四人皆已服毒自尽。